的娘。”
胡为民收起册书,领着我和霄云姿往内院走去。
内院也是破败不堪,两棵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如今只剩残枝断股矗在那里。
门窗被风吹的嘎吱做响,黑洞洞的房间里阴冷潮湿。只有脚下被铺的极其平整的青石小路,提醒我当年的平王府是多么讲究的人家。
胡为民指着东南角的一处上房说:
“那里就是仪儿她娘住的地方。”
我抬脚就要进去,胡为民又把我拦住了:
“山桥,仪儿的娘伤的特别厉害,你等会见了她可别吓一大跳,再大喊大叫的失了礼。”
我说:
“我驱杀了那么多恶鬼,什么样的我没见过?怎么可能被一个重伤致死的娘亲鬼给吓住?”
胡为民欲言又止,我推开他进了上房。
上房里的门板腐朽在了地上,用脚一踩,就碎成了粉尘。
粉尘在门口的光线里漂浮,像一群无着无落的孤魂在寻找出路。
我瞪着白惨惨的眼睛正准备仔细看,仪儿却先从里面跑出来。
“是南叔叔来了,可是给仪儿带了好吃的?”
我拿出在街上买的栗子糖糕:
“仪儿,尝尝这个好不好吃,要是好吃叔叔以后再给你买。”
仪儿掰了一点放进嘴里,又转身跑开:
“好吃,仪儿先给娘吃。”
上房很大,仪儿转眼间就消失在我眼前。我用脚探着地面,一边小心前行一边问仪儿:
“仪儿,听说你娘头痛的厉害,能让叔叔看看她吗?”
仪儿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娘从来不见人,娘说她的样子会吓到别人的。”
我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
“仪儿,告诉你娘,就说叔叔有办法帮她治伤,还请她出来见我一面。”
仪儿不再说话。
半天后,一个身穿粉蓝双色长裙的女子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
这应该就是仪儿的娘了。
但是,我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仪儿为什么说她会吓到别人。
女子半边的头颅全被敲碎,肩膀上和前胸后背上,全都是鲜红的血和嫩白的脑浆。
她半边的脸上只剩一只眼睛,可是那只眼睛是那么温婉明亮,温柔的目光像寒冬里的一束暖阳,看的人无比的亲切和放松。
我心想,这女子如果没有受伤致死,应该是个很好看很善良的人吧?
可惜她却死了,还死的这么惨。
仪儿看我盯着他娘不说话,以为我害怕了,拉着她娘就要走。
“叔叔别怕,仪儿这就带我娘离开。”
我心酸的不行:
“仪儿不用走,叔叔不是害怕,叔叔只是没想到你娘伤的这么重。”
仪儿的娘回头看着我:
“听仪儿说,你有办法给我治伤?”
我连忙点头:
“那些办法都没有用过,但是可以试试。”
仪儿的娘轻轻叹了口气:
“平王府里一百三十七口人,每个人伤的都比我重,你能给他们也治伤吗?”
我愣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