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怜儿惊惧的表情,我却觉得心里很舒畅。
就让她怕着吧,怎么说我爹娘的死也是因她而起。我虽然不至于动手杀了她,但是让她受一点小小的惩戒也不为过。
更何况,她刚才听到我没有爹娘时还笑了一下,就说明她也不是个什么心善之人。
突然,蒋怜儿死盯着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小丫鬟:
“绣月,你为什么腿抖?难道你就是那个鬼?”
被叫绣月的小丫鬟没想到蒋怜儿会突然问她的话,更没想到蒋怜儿会怀疑她就是鬼,“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回娘娘的话,娘娘昨日罚奴婢在水桶里站了一夜,奴婢的腿是受了寒气才抖的,奴婢不是鬼。”
蒋怜儿猛地一拍榻上的矮腿檀木桌,厉声呵斥:
“胡说,这才刚刚入冬,站一晚的水桶怎么可能会腿抖?我看你分明就是那只恶鬼。”
蒋怜儿突然发怒,绣月吓的把头在地上磕的邦邦响:
“娘娘明鉴,昨晚落了寒霜,桶里的水也结了一层薄冰,奴婢真的是受了寒气才腿抖的。”
绣月的话并没有让蒋怜儿消气,反而更惹的她火冒三丈:
“你个小小贱人,竟敢和本宫顶嘴?来人,把她给我吊进井里泡着去,等到三天三夜后再拉上来。”
蒋怜儿一声令下,立马就冲上来两个小太监拽绣月的胳膊。
绣月哭喊着求饶,蒋怜儿不为所动。其他的丫鬟太监们也都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更别说替绣月求情了。
两个小太监拖着绣月来到大殿门口,其中一个小太监伸手掀起了门帘,一股冷风裹挟着几粒细碎的雪花吹进来。
门帘放下,绣月绝望的哭喊声和冷风都被隔绝在外面。
现在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了,如果真把那小丫鬟在井里泡上三天三夜,她肯定是必死无疑。
我想救她,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一着急,拳头就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蒋怜儿撇见了我的拳头,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这后宫的天,我说它是白的,哪怕夜里它也是白的。我说哪个人是鬼,她就是再清白也是鬼。你们谁要是敢违逆了我的意思,下场就和那个贱人一样。”
殿里的丫鬟和太监们噗通一声全都跪倒在地,一个个唯唯诺诺着说不敢。
我听的想翻白眼,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抓鬼?
蒋怜儿见我既不下跪也不说话,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
“南山桥,以后在宫中做事,这些奴才们要守的规矩你也得守,可千万让自己和绣月的下场一样。”
我一愣。
什么意思?
难道她这么对绣月,只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心里开始冒火。
想让我听话你就直说,为什么要拿一条无辜的人命开玩笑?
再说了,咱俩之间谁拿捏谁还不一定吧?别忘了我是驱鬼师,我既然能驱鬼,我就能招鬼,信不信我这就招个小鬼再缠着你玩玩?
送我过来的大太监又戳我后背,意思让我赶紧回蒋怜儿的话。
我清了清嗓子,一开口,就让蒋怜儿的脸白了:
“娘娘,放了绣月,不然这宫中的恶鬼我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