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龙忍不住又想骂人,杜夫人连忙说:“好了,儿子好容易回府一趟,你就少说两句吧。”
杜飞龙这才硬生生的将那些骂人的话吞回肚子里。
杜夫人叫下人去备饭菜,很快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
杜飞龙和杜长丰这么晚还没吃饭,实在是饿坏了,两个人捧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差点舌头打结。
杜夫人见了,没好气地说:“你们俩慢点吃,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小心别噎着。”
杜长丰满口的饭菜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嗯”的几下,算是回应。
杜夫人给他们二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说:“不管阿蛮他们来不来过年,明日我都会叫下人打扫好房间,免得仓促,怠慢了他们。”
杜飞龙连连点头,好不容易将饭菜吞了下去,说:“夫人办事,为夫放心。”
杜长丰看了看杜飞龙,又看了看娘亲,说:“阿蛮要到我们府上过年?”
杜夫人叹了口气,说:“娘亲是想请他们到我们府上过年,就怕他们不肯。”
杜长丰想了想,说:“按照往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去别苑了,今年事务繁多,迟迟未能起行,娘亲独一人自在府上冷冷清清的,如果阿蛮他们肯过来陪伴娘亲,那自然是好事一桩。”
杜飞龙难得赞同儿子一次,跟着说:“为夫也觉得是好事,如果夫人请不来,为夫再亲自去一趟把他们请来。”
杜夫人这才露出了笑脸,说:“平儿不在府上的这段时日,我觉得日子可难过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杜夫人说完,瞪了杜长丰一眼,说:“都怪你!”
杜长丰被瞪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为何要怪我?”
杜夫人哼了一声,说:“别人和你这般年纪,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连媳妇都没一个,害我独自一人在府上形影相对,不怪你怪谁?”
杜飞龙一听,立马附和道:“夫人说得对,都二十岁的人了,媳妇都没一个,你是想气死你爹娘吗?”
杜长丰听了简直头大,被催婚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他顿时觉得碗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他三两口把饭菜全扒进嘴里,然后跳了起来,说:“孩儿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去忙了,爹你慢慢吃,娘亲我走了。”
杜长丰说完,头也不回像兔子般窜了出去。
杜夫人看着逃也似地跑掉的儿子,没好气地说:“一说到让他找媳妇,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杜飞龙想了想,说:“这小子不会还在想着桂家的姑娘吧?那姑娘心思不纯,还毁了容,再加上陛下对姓桂一家的厌恶,假若这逆子非要娶她回来,那就真的是家门不幸呐。”
杜夫人听了脸色有些难看,说:“我还是请媒人再物色一些好姑娘吧,要不然这小子真的一直惦记着桂家姑娘,恐怕我们杜家得绝后了。”
杜飞龙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说:“夫人说得对,那夫人得上点心,尽快为这逆子觅得一良人,早日让他成亲,免得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心烦。”
杜夫人连连点头,说:“这事我比老爷还要急,明日我便派人去请媒婆去。”
杜飞龙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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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在天黑前回到了郊外的宅子里。
我们刚回到没多久,公孙文也骑着马上门了。
公孙文的披风上落满了厚厚的雪,一进屋就把披风丢给迎春,走到炭盘前烤起火来。
这时饭菜已上来,陆夫子与我们一起用餐,当他看到公孙文的时候,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当年就是因为这小子,姜太傅才不肯收他为弟子,只是让他做了一个书童,平时为太子磨墨、铺纸,做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公孙文进屋的时候当然也认出了陆夫子,可是他这个人一向以来都眼高于顶,除了郑显和太子,他还真没有主动任何人打过招呼。
陆夫子的年纪比公孙文要大得多,但他只是太傅府的一个书童,而公孙文是姜太傅的入室弟子,地位要比他高得多,陆夫子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公孙文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说:“公孙大人有礼了。”
公孙文眼角都没抬一下,只是嗯了声,说:“陆夫子近来可好?”
陆夫子笑着说:“托公孙大人的福,身子如今好多了。”
公孙文不冷不淡地说:“如此甚好。”
我看公孙文对陆夫子这么冷淡,心里不由得捏了把汗,万一把陆夫子惹生气了,他把锦平赶出书院怎么办?
我连忙抬手碰了碰公孙文的手臂,说:“人家好歹比你年纪大,都主动过来打招呼了,你还摆着一张臭脸,这不合适吧?”
公孙文冷冷瞥了我一眼,说:“他只是一个书童,就算成立了书院成了夫子,可我贵为一品大员,难道还要向他行礼不成?”
我被公孙文气得直翻白眼,这家伙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呢?
可是陆夫子却认为公孙文说得非常有理,连忙说:“公孙大人说得对,老夫只是太傅府的一个书童,如今见到公孙大人,依然得向公孙大人行礼问好。”
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夫子向满头黑发的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