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只是低声哭着,不敢再说话。
我一想到郑显死了就再也没有人护我了,也感到十分难过。
我带着哭腔说:“陛下,你送我的宅子、铺子我还没空去瞧一眼呢,我得赶紧去把名儿过了,要不然你不在了,人家不认怎么办?”
郑显气得脸都黑了,说:“朕还没死呢,你就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赶紧给朕滚出去。”
郑显不敢对我发火,只能把火发在了卫一身上。
可怜的卫一连滚带爬的真的是滚出了房子。
郑显对我说:“你不是说要给我施针吗?什么时候开始?”
我说:“你昨晚施针吐了大部份的毒血出来,身子正虚着,不能连着施针,半个月后再给你施一次针就可以了。但这半个月里,你得每天喝药排毒,晚上还需用药液泡脚,这样才能更快排毒和恢复身体。”
郑显“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说:“你的身子不太好,就留在宫好好休养,不要到处跑了。”
我看了一眼郑显的脸色不太好,赶紧说:“我开个方子让人去给你抓药,保证你喝了立马能跑它个几十个圈不喘气。”
郑显没好气说:“得了,别胡言乱语了,开了方子就赶紧回房歇着吧。”
屋里就有纸笔墨,我抓起毛笔,却发现繁体字很多不会写,只好对郑显说:“还是你来写吧,有很多字我不会写。”
郑显嫌弃地拿过笔,说:“你别天天没事到处闲逛,好好读书练字,要不然大字不识一个将来很容易被夫家嫌弃的。”
我......
我堂堂一个医学博士,竟然被当成文盲嫌弃了。
我没好气地说:“谁说我不识字?只是我学的是简体字,和你们的繁体字有所不同,而且我还会英文,你会吗?”
郑显不解地问:“何为英文?”
终于轮到我显摆的时候了,我清了清嗓子,说:“Hello, my name is Zhao Yiyi. I e from China , I am thirty years old. Nice to meet you!”
郑显听得一脸懵,过了好一会,才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说:“你看,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可是我嘲笑你了吗?没有!所以不能因为我不会繁体字,你就嘲笑我是个文盲。”
郑显气得差点将毛笔折了,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朕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朕叫你多读书,多练字总是好的,以后就不需要别人代笔了。”
我摸了摸下巴,说:“你说得对,年后我要去考武学院,听说武学院还有文试,如果我不会写繁体字,他们就会和你一样,以为我是文盲,到时考不上怎么办?”
郑显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我,说:“朕的天下,没有你进不去的地方,你何需委屈自己,和别人一样去参加考试?”
我白了他一眼,说:“瞧你说的,凭关系进去就会被人说是关系户,我有实力,干嘛要给人家指指点点。”
郑显有些无奈地说:“好好好,你最厉害,你不是说要写药方吗?我都提笔提半天了。”
“哦,对,我念你写。”我连忙把药名报了出来。
郑显写完后递给我核对。
我正看着药方,孙太医背着药箱在卫一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我看到孙太医来了,连忙说:“你来得正好,这张方子是给陛下调理身子的,你来看看。”
孙太医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给郑显行了一个礼,然后再接过方子,看了一会后说:“这张方是排毒和滋养身体,没有问题。”
我说:“没有问题就好,每天按这个方子煎药给陛下服用,然后再用药渣熬水给陛下泡脚,半个月后我再给陛下施针。”
孙太医舔着脸说:“你下次施针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旁边观看?”
我想着有个人打下手也不错,于是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孙太医高兴地直搓手,说:“跟着阿蛮能学到不少东西。”
郑显实在没眼看自己这个最顶级的大夫还要腆着脸去跟别人学医术,没好气地说:“你不好好待在太医府,老是往太和殿跑做什么?”
孙太医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布包,说:“这是我从府上找来的几棵千年人参,拿来给阿蛮补身子的。”
千年人参千金难求,孙太医一送就是几棵,可见是个重情义的。
卫一连忙伸手去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孙太医你太客气了,我这身子就这样了,补不补都无所谓。”
孙太医“呸”了一声,说:“不许胡说,乖乖地把身子养好,老夫我还想看你将来嫁个好夫婿,生个胖娃娃呢。”
我笑了笑,说:“好,我听您的。”
孙太医这才高兴了,摸着白胡子说:“老夫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郑显挥挥手,说:“今日太医府应该会很忙,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孙太医连忙背起药箱,说:“陛下说得对,今日要在长安府衙为百姓注射疫苗,臣是得去看着,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