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说:“阿蛮岂敢欺骗陛下,就算给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郑显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嘴角终于有些了笑意,说:“元正昨日去了你府上可算听话?”
我说:“听话,可听话了,又能吃又能睡的,今天估计都能下床了。”
郑显听了更高兴了,说:“今晚朕便去瞧瞧去。”
瞧瞧去?
去看郑邦吗?
没想到这皇帝老儿对别人残忍,但对儿子却关怀备至,倒真是难得。
我呵了呵,说:“七殿下看到陛下去看望,那铁定恢复得更快。”
拍马屁谁不会啊?
郑显听了更高兴了,拍了拍自己肚皮,说:“阿蛮可是饿了?”
我连忙点头,说:“今早还没吃早饭就赶着进宫了,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郑显听了哈哈大笑,说:“那就叫人重新传膳吧。”
郑显刚说完,卫一就弯着脸进来,满脸笑意地说:“奴婢已叫人重新传膳了,请陛下和阿蛮到膳厅用膳。”
郑显满意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小卫子真得朕心。”
卫一笑得更灿烂了,不停地说:“陛下过誉了,陛下过誉了。”
我陪郑显好好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把郑显逗得眉开眼笑的,直到卫一过来提醒时候不早,陛下要午休我才离开。
离开太和殿,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太医府。
就算有马,这大半天我到处跑,差点没把我累死。
到了太医院,守门的看到我脖子的金牌,根本不会阻拦,还恭恭敬敬地来帮我牵马,把我迎了进去。
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十几个太医围在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得正热火朝天。
看他们聊得这么火爆,立刻点燃了我心中那颗八卦之心。
我偷偷地走过去,找 了个边角落的地方坐下,竖起起两耳朵在偷听他们讲什么。
甲太医:“李大人,你说赵夫人见鬼了可是真的?”
乙太医:“这世上哪来的鬼,定是急症发作了吧?”
丙太医:“怎么没鬼?你可不要不相信,亵渎神灵可是要出大事的。”
丁太医:“唉,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去到时,赵夫人那样子是真的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甲:“那你可看出是何病症了不?”
丁太医:“惊吓过度,急火攻心,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我嘀个神,难道苏伯文昨晚就去行动了?
我用力按捺下心中的狂喜,凑过去问:“你们所说的赵夫人可是将军府上的赵夫人?”
丁太医说:“那可不?”
刚说完,丁太医就发现声音不太对,连忙看到一看,竟看到一个十分稚嫩,眉清目秀,头上用黑绸带扎着一个圆髻,但脸色苍白得吓得人的小子站在他身后。
丁太医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是谁呀?”
我笑了笑,说:“我叫赵蛮,来找孙太医的。”
“赵蛮?”丁太医边说,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我脖子上的金牌,又是吓了一大跳,连忙拱手说:“原来是赵大人,下官失礼,请赵大人恕罪。”
其他太医见状,也连忙向我行礼。
我摆摆说:“不失礼,不失礼,你们忙吧,我去找孙太医了。”
我说完,连忙转身溜了。
孙太医一般都会在册房写医案或是在制药房监督药童制药。
我去册房没有看到孙太医,于是又溜去制药房,果然看到孙太医在检查刚出炉的药丸子。
孙太医拿起一颗药丸子就丢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又用手抓了一把药丸子仔细看了看,说:“这药丸的水放多了,药量不对,重新调一剂药粉加进去。以后做事要仔细,这可是制药,不是煮米饭,配比不对就会造成药效欠缺。”
“是。”药童有些难堪地端着药丸子走了。
孙太医转身正想去检查别的药品,一抬头发现我正站大门口看着他笑。
孙太医白了我一眼,说:“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来。”
我走过去,亲昵地挽着孙太医的手臂,说:“我这不刚陪陛下吃完午饭嘛,一吃完我就赶过来了。今日是我不对,明日我一定会早早到了,请您放心。”
孙太医没好气地说:“撤娇在我这儿不管用,想要学东西你得给我早早来,这午时都过半天了,还能学到啥?”
我不停地点头说:“是是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孙太医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我连忙举起一只手,说:“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
孙太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制药房很大,目测比两个足球场还要大。
制药房划分成好几个工作区域,有煮药房,炼药房,制丸、制粉房,还有打包房,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个制药厂似的,流水线生产,划分合理,分工明确。
孙太医带我走进煮药房,屋里有十几个铜锅,每一个铜锅底下都在烧着熊熊的柴火,铜锅里褐色的药汁在沽碌沽碌地冒着泡,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味。
这个屋里工作的药童十分辛苦,大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