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看到伊平也是满心欢喜,这丫头就是有这种本事,不管去到哪里,都能讨人喜欢。
李晋笑着对伊平说:“呀,平丫头也来了?老夫听说杜大人想要认你为干女儿,这几日杜大人一直在准备认亲宴的事,连早朝都不用来上了。认干女儿就算了,还不用上早朝,老夫也要认一个,好让老杜也羡慕羡慕。”
伊平笑了笑不说话。
李晋气愤地说:“这么懂事、温顺的女儿被杜大人捷足先登,真是气死老夫了。”
李晋和吕音二人无儿无女,李晋为了顾及吕音的感受,从来不敢在吕音面前说纳妾或是娶平妻。如今看到杜飞龙要认伊平作干女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是可以认养一个小孩来颐养天年的。
可是像伊平这么知根知底,又乖巧能干的女儿可不多见了,李晋甚至产生了要和杜大人抢女儿的想法。
我看时候不早了,连忙说:“我们还要进宫探望七皇子,你们有事就先走吧,再见了啊。”
说完,我拉着伊平就走。
外面的马车不允许进入宫内,所以我们和伊平得走路进宫。
如果是皇帝、皇后召见,还有可能会给你备一顶软鸾,但我是自己进宫的,根本不会有人给我备轿或是马车。
从正门走到后宫,估计一个小时都走不到,想想我都累得慌。
从公孙文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很想暴揍我一顿,所以我得走为上策。
我有明晃晃的金牌,要进宫还是非常容易的,御林军根本不会拦我。
进了宫门,我看到高高的宫墙下绑着几十匹马,这可把我高兴坏了,厚着脸皮向守门的御林军借马,他们根本就不借给我,说这些马是执行任务临时调度用的,每一匹马的使用都有记录,非军队人员不得使用。
怪不得韦昌曾说过我没资格坐马车或是骑马,还真不是胡说。
在这皇城墙内,“资格”这样东西真的很重要。
我和伊平只好苦哈哈的提着食盒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后宫方向走去。
皇宫内的主宫道每时每刻都会有太监来扫雪,所以走起路来并不费劲。
可实在是太远了,望着遥不可及的后宫之路,我和伊平很想打退堂鼓。
正走得怀疑人生,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朝我们的方向驶了过来。
这辆马车是我们进宫后走了那么久看到的唯一一辆马车,我和伊平还在猜不知道是哪个殿上的妃子要出行了。
可是当马车驶近一看,顿感熟悉无比,原来就是膳食司分送食材的马车!
我们连忙挥手,马车很快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但驾车的并不是我们熟悉的蒋来银!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开口问:“你这不是膳食司的马车吗?蒋大哥呢?”
赶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看样子最多十六、七岁,可能是急着送食材,在这么冷的天额头竟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小太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向我行了一个礼,说:“回大人,蒋管事不久前大病了一场,前几日去世了。”
“去世了?”我和伊平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蒋来银算起来才三十来岁,竟然去世了?
“是的,大人,蒋管事去世得急,很多差事都得调配给别人去做,小的也是从别处调到膳食司的,才刚接手不到两天,连哪条路小的都分不清。您瞧,我这又走错路了,正急忙往回赶呢。”小太监着急地说。
想搭顺风车恐怕不太可能了,这个迷糊的小太监不把自己弄丢都很不错了,还想让他搭我们一程。
小太监朝我们挥挥手,一扬马鞭,马车“呲溜”一声便驶了出去。
我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伊平也跟着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对望了一眼,同时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伊平有些难过地说:“真想不到蒋大哥说去世就去世了,多好的一个人呐。”
我看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宫殿,层层叠叠,望不见尽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伊平不解地抬起头看着我,问:“你念的这句是诗么?是何意思?”
我说:“进了这宫门,你有没有一种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感觉?”
伊平点点头,说:“有啊,虽然这皇宫大,但我却觉得处处是牢笼,连说话、走路都没有自由可言。”
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说:“所以才说庭院深深深几许啊。”
伊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明白这诗的意思了。”
伊平没有读到什么书,能认识几个字全靠外祖父小时候的启蒙。如果伊平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做当家主母,光靠认识的这几个字想统领后院那几乎不可能的,连账本都看不懂,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伊平说:“三妹,你这么聪明,以后别把心思花在纳鞋那些上面去了,有空就多练练字,多看看书,虽然不要你去考什么秀才、举人,但最起码要看得懂账本,懂得合理调度,懂得开源节流,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厉害的主母,没人敢撼动你的地位。”
伊平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