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没好气地说:“快放手。”
“哦。”我听话的手一松,被我紧紧抱着的郑衍下一刻就跌坐到地上!
“你就不能慢一些?”郑衍扶着快要断掉的老腰咬牙切齿地说。
我正想说什么,太后的亲兵已杀了过来,我吓得往后一退,说:“你赶紧起来应敌。”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坐在地上的郑衍被十几把剑架着脖子,动弹不得。
而我也被亲兵架着丢在郑衍身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人竟然押着杜长丰走了进来!
杜长丰披头散发,满身血迹,嘴角还在流着血,样子比郑衍还要狼狈!
押送杜长丰的队伍中,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有些眼熟,可我一时想不起来。
看到杜长丰被抓,我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杜长丰掌管御林军,御林军是皇宫最强的军力,现今杜长丰被捕,那意味着皇宫已破防。
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了亡国奴?
太后阴险毒辣,看来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不知道是将我们生腌呢,还是油炸!
我正想得出神,那群人将杜长丰押到太后面前,杜长丰不肯跪,他身后一个官兵直接踹了一脚,杜长丰一个站不稳,整个人摔到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看他这样子,应该伤得不轻。
郑衍一看,气得眼都红了,挣扎着就想站起来,可是架在他脖子上的那十几把剑硬生生的又把他按到了地上。
我连忙扯了扯衣袍,低声说:“你别冲动,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待会想个办法拖住他们,你赶紧跑,跑掉了以后再想办法回来复国!”
郑衍似是一言难尽地看着我,说:“为何不是我来拖着他们让你跑?”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傻呀,我这么胖怎么跑得过你?再说了,你可是太子,你还有旧臣和旧部下,拢络拢络还是有机会扳倒太后的。”
郑衍抬起手,指着大门说:“你是指他们吗?”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有十几二十个身穿官袍,头戴花翎的大臣正陆陆续续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吃惊地看着这群人,虽然没几个认识的,但从他们的官袍看来,官职都不小。
这群大臣进来后,走到太后跟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却对坐在地上的太子视而不见。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各卿家果然言而有信,没有让哀家失望,待哀家成事后,哀家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至于那些顽固不化,哼,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这些大臣连忙大声喊:“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陛下?
我和郑衍对望了一眼,各自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这疯婆子竟然想自己当皇帝!还真是敢想敢做。
这屋里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尸体,鲜血流得满地都是,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直冲鼻孔。
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问郑衍:“你如果逃跑有多少成把握?”
郑衍静静地看着太后和刚才押送杜长丰领头的两个人在说话,头也不回地说:“无。况且孤也不打算跑。”
我看着那两个人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我说这两个这么面熟,原来在法场那天见过他们。”
郑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两个人是西河国的二殿下和三殿下。”
“啊?西河国的皇子?”我啧了啧,说:“想不到太后的面子这么大,连西河国的皇子都能请来撑场面。”
郑衍冷笑一声,说:“只要有利益,不用请都会自己找上门。”
西河国的二殿下不知道和太后说了什么,太后连连点头,趴在地上的杜长丰突然大吼:“你们这群逆贼不得好死!”
西河国的三殿下反手将手上的剑插入了杜长丰的后背,杜长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不!”我看得怒目圆瞪,腾地站了起来。
这可是我们大禺国的护城大将军,虽然他有点小骄傲,也会喜欢捉弄我,但没了杜长丰,这皇城就相当于一座空城,任人来往!
守着我们人都把精力放在郑衍身上,我只是一个花脸,毫不起眼的大胖子。
我这么突然一站,把这些人都吓得愣了一下,郑衍趁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一拳打在一个亲兵的鼻梁上,疼得这个亲兵捂着鼻子弯下了腰,郑衍趁机一把夺过他的剑,轻轻一抹,便将这个亲兵抹了脖子。
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挥剑就朝郑衍砍了过去。
郑衍边挥剑边喊:“你还叫孤不要冲动,你自己却作死站了起来。你可知孤的侍卫已全命断这殿上?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孤了。”
这话说得何等悲凉!
我觉胸中的怒火值已爆表,直往我脑门上冲找不到发泄口。
我“啊”一声狂叫,扶着床沿的手用力一掰,竟硬生生的将床沿上一根又圆又长的柱子掰了下来。
这根用黑檀木做成的圆柱子和我差不多高,又重又沉,但对我来说正好趁手。
我挥着这根圆棍子就冲了出去。
我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反倒帮郑衍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