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面沉似水,说道:“你莫非是想去找孙太医探听病情?须知,探听陛下的病情,可是会被当作逆贼抓走处死的!”
我一听,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地说:“不不不,我才不会是去探听陛下的病情,我去打探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嫌命长,我真的是想去太医院逛一逛。进宫这么多天了,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太医府,却一直没能成行。如果出了宫再想去上逛一逛,怕是更难了。”
我的这番说辞郑衍显然是不信的。
他低头想了想,然后伸出手,他想净手,被人伺候惯了,习惯性地把手伸了出来热毛巾就会到手上,结果他伸了半天,手上还是空空如也。
他看着空空的手,这才想起不是在自己殿上,在这里连热毛巾都没有准备,更别说有人会瞻前顾后地伺候他了。
他不由得失笑,重新握起筷子,说:“阿蛮想去便去吧,只是孤要去殿前伺疾,怕是不能陪你去了。”
我高兴地说:“不用你陪,我自己就去行,况且我还有韦昌呢,我可以叫他陪我。再不济,不是还有个吃白饭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可以叫他陪我去。”
公孙文一听不高兴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说:“你在我府上白吃白喝了那么久,我都没有给你甩脸色,我只是在这蹭了两顿饭而己,你居然有脸说我白吃白喝?”
眼看我们俩又要吵起来,郑衍颇有些头大地说:“那就有劳老师陪阿蛮去一趟吧,你们可以坐孤的马车前往,一路可以减少被询查的麻烦。”
公孙文满脸不情愿,可这是太子,相当于半个君王,言出必行,他不能反驳,只好应了声:“臣遵旨。”
看到公孙文吃瘪的样子,我高兴得差点要原地起飞。
公孙文看不惯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朝我腿上踹了一脚。
我一个不留神被他猛踹一脚,吓得手上碗“咣当”一声停到桌面上,还好碗够结实才没摔碎,但碗里的饭菜却洒了一半,有的甚至还洒到了菜上!
郑衍端着碗静地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公孙文,嘴角却极力强忍着抽动。
真的是丢脸丢大发了!
“公孙文,我跟你没完!”我咬着牙正想暴走,坐在身边一直默默无语的伊平突然抱着我,说:“冷静,冷静,太子殿下还在呢,别让殿下看笑话。”
好,我冷静!
可惜我的脑袋不听我指挥,我的脚毫不犹豫地伸公孙文踹了过去,公孙文没想到我会反击,他那一脚是留了力度的,我这一脚却是毫不留情,公孙文被我直接踹翻在地上!
手上的碗,连带着摆在他边上的菜盘,全被他带到了地上!
一阵“咣咣当当”好不热闹!
公孙文拿掉盖在脸上的一片菜叶子,大吼一声:“赵蛮,你找死!”
我一听,饭都不吃了,直接窜到院子里,大喊一声:“师父快来救我。”
郑衍和伊平看着地上的公孙文,简直惊呆了下巴!
两个人赶紧地站了起去扶公孙文,公孙文身上不但有饭米,还有菜汁、汤渣,五颜六色,简直是精彩极了。
公孙文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着牙说:“赵蛮,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郑衍连忙安抚道:“老师勿气,先去清洗,阿蛮由孤来处置。”
公孙文在骂骂咧咧中去了偏房洗漱。
郑衍走到院子里,看到我躲在韦昌身后在探头张望,一副做了坏事又不肯认错的无赖样子彻底把郑衍逗笑了。
韦昌看到郑衍连忙行礼。
郑衍挥了挥手,说了声:“免礼。”
然后,又对我说:“阿蛮你出来。”
我紧紧抓住韦昌后背的衣服,说:“我不出来,打死我都不出来。”
郑衍轻笑道:“你刚才那一脚 ,终于让孤想起来你是何人。”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衍继续说:“你就是当日在武学院摔我之人!”
郑衍果然想起来了。
我觉得我刚才还是冲动了,不应踹公孙文一脚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总觉有很多负面因子在我体内爆炸,动不动就有种把想别人脑袋打爆的冲动。
就是这一脚就让郑衍认出了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郑衍继续说:“你现在虽然瘦了,面貌也改变了很多,但你这不吃亏的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我紧紧扯着韦昌后背的衣服,只探出个脑袋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摔过你,你别冤枉我。”
郑衍正想说什么,公孙文已走到他身边,郑衍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下了肚子里。
公孙文穿了一身新衣裳,可这套新衣裳却非常搞笑,就像是小孩穿的一样,公孙文手脚都露出一大一截,而且款式和颜色根本他不是他的风格,这显然不是他的衣裳。
我看到公孙文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嘲笑他道:“想不到你就一会儿的功夫就长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伊平连忙捏了我手臂一把,低声说:“你还嚷嚷!不是你踹了公孙大人一脚,公孙大人何至于这么狼狈?这衣服是我给大哥做的,我看公孙大人身上有衣裳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