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群众追着游行车而去,浩浩荡荡的,热闹非凡。很多人手上还提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烂菜叶、臭鸡蛋,边追着囚车边往囚犯身上扔菜叶和臭鸡蛋。
我们跟着追上去的时候,还有好心人往我们手上塞篮子,说:“都是是死囚,随便扔,解解气。”
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提着塞过来的篮子兴奋地跟在后追。
锦平和伊平身型瘦小,在人群里左钻右钻的,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我虽然瘦了一点,但相对于其他人,体型大了不止一点半点,想要直接从群中钻过去,那几乎不可能。
所以我只有可怜巴巴的跟在队伍后面,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着。
我一直挨着最后一辆囚车往前挪,这一辆囚车上关押着的是两个男犯人。他们的手脚和脖子都挂上了铁链,跪在囚车上,囚车车顶盖开了两个洞,两个人的脖子就刚卡在那两个洞口上。别人朝他们扔臭鸡蛋的时候,就直接砸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脑袋缩又缩不回去,只能硬生生地受着,看起来挺凄凉的。
我拎着一篮子烂菜叶和臭鸡蛋一路跟随,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直往囚犯身上扔,有一个大妈还推了我一把,说:“扔死他们,胆敢谋反的谋贼,死不足惜。”
这两个犯人蓬头垢脸,一直闭着双眼,发臭的鸡蛋液一直从他们头顶往下淌,让人根本看不清他们容貌,他们身上的囚衣血迹斑斑,看来游行前已遭受了毒打,就算不砍头,估计也活不久了。
我跟着囚车走了一段路,走得我头晕眼花,双腿直打颤的时候,队伍忽然慢了下来。
前面突然传来锣鼓声,一时人心大震,那些随行的群众哗啦一声,全都朝前面涌去,囚车也井然有序地一辆接一辆的往前走。
人全都跑光了,就只剩下我走一步都喘三喘的往前挪。
我还是高估了我这身肥肉,看来没有成功减肥之前,我还是不能随便去凑热闹,实在是太累人了。
我一步三挪的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还没等我喘过气,人群就挥臂大喊:“砍他(她),砍他(她)!”
这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再搭上那密集又有节奏的鼓声,简直叫人热血沸腾,恨不得有一种直接冲上去往囚犯身上踹两脚的冲动。
由于聚集的人太多,我根本挤不进去,急得不停扭头寻找能观望的地方。
找了半天,竟然发现有一户人家的房子大门正打开着,而飘台正好对着这个大广场!
飘台上已经站了几个人,就算我这么胖,多我一个不算多。
我高兴坏了,不用挤还能瞻高望远地看全景,这么好的地方居然只站了几个人,不赶紧去占位置那可是傻子!
想到这里,我连忙扭着一身肥肉朝那个大门冲了过去。
刚冲进大门,就有几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我还以为是来和我抢位置的,我一把推开他们,说:“你看你们的,别挡着我。”
那几个人被我一推,哗啦啦的全都往后倒,撞得桌子、凳子到处乱滚。
看到他们全都倒了下去,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难道我的力气能增长的?要不然我觉得自己都没怎么用力他们就全倒了呢?
感觉自己又闯祸了,我连忙走上前去把这几个人扯了起来,边扯边说:“你们也赶紧上楼吧,外面这么热闹一点都看不上,你们不急我都替你们急。”
说完,我便匆匆忙忙的往二楼跑去。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从哪跑来个疯子,轻轻一推就把他们推飞出去,想打,似乎又没有什么胜算,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已经冲到二楼。
二楼的视线就是好啊,那么大的一个广场尽收眼底,而且只站了三个人,就算加上我也只有四个人,一点都不拥挤,我不由得为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暗暗高兴。
远处的广场围满了人,层层围叠的人群前面摆了有十几台囚车。有的囚车里面关押着一个犯人,有的关押两个,算了算不下二、三十人。
这些犯人在鼓声停止后,被官差从囚车上扯了下来。
从囚车上扯下来的犯人,被押着往下跪。有的不肯跪,后面站着的刽子手毫不留地往犯人大腿踹了一脚,由于犯人身上挂着沉重的铁链,整个人被这么一踹,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咣当”一声趴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我正看得入神,旁边突然有人用力一拍护栏,咬牙切齿地说:“太过分了。”
我不由得朝他们望去。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这三个人,不论容貌,还是穿着都有点怪异。
他们的皮肤呈灰褐色,看起来非常健康但又有些粗糙,而且又高又壮,那双手比普通人粗大不止一倍,一看就是长年做苦力的手。
他们的身上的服饰和大禺国民众没有什么区别,但脚上穿的却是结实的马皮长靴,这种靴子不适合在平面走路,因为会闷脚,但却非常适合在沙漠里穿行,保暖、防晒又不容易进沙子。
这三个人的个纪差不多,年纪最大约摸三十岁左右,最小也不过二十出头大,而且面貌十分相似,我猜不是兄弟就是堂兄弟。
我在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仔细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