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亭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轻轻抖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笑着说:“乖,快把这张认罪书摁了。”
我被四个下人死死按住在地上,两只断臂被拧到身后,痛得我冷汗直冒,意识都有些不清了。
我含糊不清地问:“什,什认罪书?”
桂兰婷接过下人递过的印台,提了下裙摆,蹲到我跟着,说:“就是你一时失心疯,打死了上门来寻亲的外祖母、大哥与年幼的妹妹,请求老爷降罪的认罪书啊。”
“什么?”我们四个一起大喊起来。
赵锦平看了看,有些不解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被二妹打死了?”
“很快就会被打死了!”桂兰亭冷冷地说。
“你,你休想,我不会摁的。”我两眼发黑,神志有些不清地说。
外祖母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送羊入虎口,还要把罪名安在自己的大孙女身上,这个女人真是狠毒啊,想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不用承担罪名!
外祖母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抢了我女儿的位置,还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你日后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伊平也喊道:“你这个毒妇,枉我们这么信任你,天都要来收你!”
桂兰亭神色不变的站了起来,随手把手上的认罪书和印台递给一个护院,说:“帮她摁,然后,好好伺候他们!”
桂兰亭说完,优雅地转过身,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一杯茶,满眼是笑意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我们四个。
拿了纸和印台护院蹲了下来,不管我死活,掰过我的手,捏着大拇指,用力地摁了一下印台,然后往认罪书一摁,就这样坐实了我的罪名。
我的手本来就已经断了,还要给他们掰来扯去的,痛得我如杀猪般惨叫着。
桂兰亭看着护院递过来的认罪书,满意地笑了。
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后院的那几只狼狗恐怕饿慌了,打死了,就拉去喂狗吧。”
“是!夫人。”护院们齐喊道。
桂兰亭长舒了一口气,说:“这几年来的所受的憋屈终于可以一次了结了,替人养儿的事情,哼,想想都让人窝火!”
桂兰亭一拂袖,正想离开,赵锦平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边嚎道:“我还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外祖母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不是你说了你二妹在将军府受了委屈,我们也不会眼巴巴赶到将军府来做鱼饵!再说了,人生总有一死,死也要死出个人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赵锦平嚎道:“可是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死啊。”
赵伊平骂道:“叫叫叫,吵死了,你不想死,有本事你逃出去啊。”
桂兰亭掏了掏耳朵,说:“确实是吵了点,都把嘴巴塞上,然后再好好伺候他们。”
桂兰亭说完,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过身就想离去。
桂兰亭刚转过身,我们几个就被人用破布塞住了嘴巴,那棍棒顿时时像雨点般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本来就有些神志不清,这一顿棍棒下来,我顿时晕了过去。
外祖母他们几个被破布塞住了嘴巴,疼得想喊都喊不出来,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角滑落。
就在我们都以为要死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急速的叫喊声:“棍下留情!”
已快走到里屋的桂兰亭连忙转过身,只见公孙文带着十几个御林军冲了进来!
这十几个御林军冲到我们四个跟前,将我们团团围住,那护院不得已只好退到一边。
桂兰亭快步走了出来,弯了弯腰朝公孙文行了个礼,说:“公孙大人这是何意?”
公孙文也朝桂兰亭抱了抱拳,行了个礼说:“赵夫人,这四人打不得。”
桂兰亭微微一笑,说:“公孙大人管得未免太宽了,这本是我的家事,你却屡次插手,传了出去,让我夫君颜面何存?”
公孙文不急不躁地说:“这是陛下唤我来寻的人,至于是不是你的家事,待赵将军回来了,让赵将军面圣时当面与陛下说清楚吧。”
“陛下?”桂兰亭面色一变,但随即反应过来,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人家家里的闲事?
想明白后,桂兰亭连笑都不装了,冷着脸说:“逆子欠缺管教,我代夫君育子、教子,传出去别人都只会赞我一声“大义”!将军府的家事就莫劳公孙大人费心了,公孙大人请回吧。”
公孙文见桂兰亭滴水不进,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要硬,但又不好与她撕破脸皮。毕意赵将军守卫着边强,保护着大禹国的国民不被西河国侵扰,此等强将不是随处可有。如果他后院失火,妻儿一锅端了,到时赵将军还会乖乖帮大禹国镇守边关吗?那断然不能。
想到这,公孙文也不能与赵夫人翻脸,要不然按公孙文的暴性格,说不定早就把赵夫人一脚踹飞了。
公孙文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说:“见牌如见陛下,还不给我跪下!”
桂兰亭看到这块刻着“天子”两个大字的令牌,脑子一嗡,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