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边捶着自己的两条腿边说:“老夫只见过有人求生,没见过有人求死的。你方才故意对陛下出言下相激,到底是何用意?”
我“咦”了一声,说:“没想到你这样都能看出来?”
李晋白了我一眼,说:“老夫又没瞎,为何看不出来?”
站久了,两条腿直打颤,可是两张凳子,一张被踹飞了,一张被李晋占着。
我抖了抖两条腿,说:“这里不适合我,我想回家。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死的。”
李晋不解地问:“你回家与求死有何关系?陛下是一国之君,岂是你能出言不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可懂?以后在陛下面前一定要慎言,以免激怒陛下,到时项上人头可真就保不住了。”
李晋肯定以为我脑袋秀逗了,哪有人真心想死的?无非是想要挟皇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我也不想过多解释,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没有人会真心了解你的。
于是我说:“是是是,我知道了,谢谢李大人教诲。”
李晋对我认错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说:“你作好淮备,明日我便到太傅府接你去将军府平案。”
“这么快?你不是说要等回帖吗?”我不解地问。
李晋说:“老夫已提前一天递帖,就算不回帖,我们直接过去也不算失仪。你明日在太傅府府上等候便是。”
我应了声“好”。
过了一会,李晋看我还不走,不由得抬头问:“赵公子可还有事?”
我想了想,说:“陛下为什么要杀了虞妃?”
我这话一出,吓得李晋连忙扭头四处张望,看到周围没人,才低着说:“你这丫头,心知就好了,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可是我想知道!”我倔强地看着李晋,说:“人是在我怀里死去的,这是我行医的一个污点,我想知道原因。”
李晋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告诉我也无妨,可你千万别说出去,更不能在陛下面前说是老夫告之于你的。”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
李晋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多看了我一眼,说:“那日,是公孙大人的生辰。”
“啊,原来那天是公孙文的生日啊?可是又关虞妃什么事?不是说深宫的妃子不能随意外出,更何况身怀六甲,马上都要生产了?”我不解地问。
“你这丫头,能否别这么心急,等老夫慢慢道来?你这一打岔,老夫又得重新开始。”李晋有些不悦地说。
“好好好,我错了。”我连忙举手认错。
李晋很满意我的认错态度,点点头继续说:“那日,是公孙大人的生辰。按往年惯例,虞妃都会出宫亲自为公孙大人庆祝生辰。”
“这白莲花......”我话刚说口,李晋就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连忙往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李晋接着往下说:“这些都是经过陛下允许的。陛下认为他们二人师妹情深,一年庆祝一次生辰而己,并无大碍。可是今年不同往年,虞妃已身怀六甲,眼看临盘在即,还是要坚持出宫为公孙大人庆生。陛下有些不乐意,但碍于面子,还是放行了。结果陛下这一心软,虞妃就出了事。”
李晋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觉得有些累,歇了口气,才又接着说:“虞妃出事时,陛下刚好在公孙府上与公孙大人商议要事。千不该,万不该,虞妃出事时,公孙大人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陛下心里有了一根刺,最后只弃母留子了,也算是给公孙大人一个警示。”
我听了久久不能言语。
那天公孙文看起来确实有点过了。但他们俩个相处了十几年,就算普通人,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公孙文年少时的确喜欢过虞妃,担心虞妃那不是正常的么?
就因为这样,就把虞妃害死了?
一阵秋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喃喃道:“那公孙文岂不是恨死皇帝?”
“恨?”李晋嗤笑了一下,说:“刚才老夫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来怨恨之说?”
我抬起自己的双手,十个手指又胖又白,和以前的纤纤玉指根本无法比。这些年桂兰亭虽然将赵笙平养废了,但最起码没有让她干过活,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
我慢慢将手指合拢,握成了一个拳头,咬着牙说:“我是一个医生,从小立志是救人,而不是杀人!虞妃的死,我本就难辞其咎,结果还把公孙文府上的几十个下人也杀了,这又是什么强盗逻辑!”
李晋看我咬牙切齿的样子,连忙“嘘”了一声,说:“你小声点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刚说完这句话,他猛地看向那堵被撞烂的墙,气得他翻了个白眼,说:“把老夫的墙撞烂了也不补偿一点银子,确实有点小气了。”
我踢了一脚李晋坐的凳子,气道:“在和你说正经事呢,说墙干什么?”
李晋扭过头看着我说:“这墙也是正经事儿啊。老夫穷得叮当响,补墙也得花老夫大笔银子,还不算是正经事?”
我气得扭头就走。
李晋连忙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