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生气地指着他说:“你这个忘恩小义的小人,我帮你把人救了出来,你竟然把我们扔到大街上!如果不是你把我们扔到大街上,我的好兄弟二狗就不用被这个杀人凶手的马车撞死!”
公孙文听我一阵“噼噼啪啪”像机关枪一样乱喷,脸色不由得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朝我喝道:“放肆!”
郑显连忙朝公孙文挥挥手,说:“子延,勿急,小兄弟是性情中人,我就是喜欢他这种性格。”
依平连忙扯着我的手往后拉,后退了几步后,低声说:“不是这位大叔赶我们离开饭馆的。大叔临走时还特意交待伙记好好招呼我们,可是你喝醉了,闹腾得厉害,吵着要回家,吵得人家营生都快要做不下去,我没办法只好带你离开的。可是你太沉,我扶不动你,只好让你睡在大街上,想着等你醒了我们再走。”
我听得老脸红了又红,没想到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喝酒,就把自己喝得醉成样,还闹起了酒疯!
真是丢脸丢到了外祖母家。
我抬着头望着凉蓬顶没说话,心里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公孙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郑显,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摇着扇子坐了下去。
郑显伸手来扯我的衣袖,边扯边说:“来来来,小兄弟,坐到我身边来。”
我以为郑显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我也没有避忌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这一坐下去,整张圆桌就被我占据了二分之一,把郑显挤得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
郑显贴心地端了盘葡萄放到我面前,说:“来,小兄弟,吃葡萄。”
面前的葡萄颗大、饱满,一看就知道鲜美多汁。
我拿起一串,递给站在我身后的依平,说:“小妹吃。”
依平看了看公孙文,又看了看郑显,说:“我刚吃完早饭还不饿,你放回去吧。”
我把葡萄塞到依平的手里,说:“不饿也拿着吧,饿了再吃。”
古代的水果可是个稀罕物,我可不能亏待了对我死心塌地的小妹。
依平看着手上这串烫手的葡萄,脸上有种明显想捶死我的冲动,可惜我没看到。
郑显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通缉递到我面前,说:“小兄弟,我瞧着这上面的画像有点像你。”
我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的画像又肥又丑,还满脸凶神恶煞,但五官和我还是有五分相似的。
昨晚天色朦胧,看得不太真切,现在大白天的猛一看,还以为见了鬼。
我摸了摸自己肥的快要冒油的脸,说:“没想到我长得竟然如此威武。”
我明显看到公孙文脸上抽了抽。
郑显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直拍桌子,差点没把站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吓得半死,赶忙过来帮他顺背。
我把通缉令放到桌面上,说:“我没杀人,我正准备去将军府找他们理论去。”
公孙文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就只差没将个“蠢”字刻到我脑门上了。
他冷哼一声,说:“将军府没有确凿的证据,会将你告至长安府衙?杀了人还要抢劫,你还真是威武!你这么威武的人,恐怕只有水牢的夹板、火烙才能对付得了。”
公孙文骂人不带一句粗话,但却能把你伤得体无完肤。
我气得腾得站了起来,结果起得太急,差点没把桌子掀翻。
我大声说:“我杀人,我没杀人,我没杀人,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没听明白!”
公孙文冷冷一笑,说:“像你这般威武的人何事做不出来!”
郑显眼看我们要吵起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把我按到凳子上,说:“子延你少说两句,小兄弟你也不要急躁。我这次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小兄弟你救了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陷入牢狱之灾。来来来,小兄弟,你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之于我,我来为你想办法。”
我端起我面前的那一杯茶,咕噜一声喝了个精光,干得冒火的喉咙总算舒服了些。
公孙文“哎”了一声,想阻止已来不及。
我以为他连茶都不想给我喝,气道:“哎什么哎,喝你一杯茶怎么啦?将来我还你十杯!”
公孙文一听,忍不住又想怼我,郑显连忙摆手,说:“好了好了,一杯茶罢了,小事小事。子延你不要说话,小兄弟你慢慢说。”
我瞪了公孙文一眼,公孙文忍不住对我翻了个白眼,我自动忽略了他的白眼,清了清嗓子,把那天的去账房要钱,路上遇到了小丫鬟,再把他们都揍了一顿的事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
郑显和公孙文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问:“你是将军府上的什么人?”
我眼睛转了转,说:“我是赵震远的儿子赵蛮。”
郑显和公孙文的面色更是古怪。
最后还是郑显圆场,呵了呵,说:“小兄弟还真是直爽之人,居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呵呵。”
接着又说:“小兄弟的气力非凡,失手打死赵钱贵也不是没可能。”
我一听,差点又弹了起来,瞪着眼睛说:“我捧完他的时候,他还能大吼大叫的,作为了一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