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经过在朝廷上近一个月的斗争,终于敲定了给受灾多地拨款银子修渠的议案,这过程真是艰辛。
赈灾的银子,户部已经拨出十万两白银,但这修渠的银子,卢老头迟迟不拨出,硬生生的拖了这么久,真是误事。
楚承简跟随楚承时来到章德殿,直奔软榻随意一瘫,这朝上的真累,当皇帝一点都不好,什么事都不能自个决定。
楚承简就纳闷了,他注定是个闲散宗亲,为何要揪着他去上朝,他在殿里是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这户部尚书护银子就像鸡护窝,牛护犊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护的是自己的银子呢,”楚承简不满道。
要是他痛快的拿出银子来,早就可以下朝了,何必每天早上都在朝廷上站一两个时辰?
楚承时深有体会,不过卢维恩是父皇的人,他不那么痛快的拨银子出来还是父皇授意的。
“十郎,你说卢老头与父皇是有什么关系吗?”楚承简不解,“那老头这样还能在这官位上坐稳十几年。”
在他的记忆里,户部尚书卢维恩在盛平十三年就任户部尚书一职,到如今的盛平二十九年了,那老头还在。
况且卢老头也不听父皇的话啊,叫他拨出国库的银子给工部去修渠都拖了近一个月,早点拿出来这渠都修了一大半了。
“没什么关系,卢大人是通过资历担任尚书的,”楚承时说道,“凭借真本事。”
“那为何他在朝廷上一直与父皇对着干,简直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都这样了,父皇都不曾撸了他的官?”
楚承简疑惑,上头没人还敢与父皇叫板,一直说没银子,户部穷,国库都是户部管着,卢老头说户部穷,那岂不是说国库穷吗?
最离谱的是,父皇居然能够容忍他在朝廷上当十几年的户部尚书,真是个奇迹。
“他护银子,”楚承时平静的说出缘由,心道,九哥还是不知朝廷上的事,水深得很。
楚承简震惊,他都要怀疑耳朵坏了,也不信是这个理由。
所以卢老头最大的靠山是父皇?父皇在朝廷上唱红脸,卢老头唱白脸?楚承简要怀疑人生了,父皇居然是这么个人?
“朝中其他大臣不会弹劾卢老头吗?”
“为何去弹劾?卢维恩就守着大雍的国库,不与他人争权夺利,品行端正又不得罪人。”
楚承时净手后说道,“哪个大臣犯得着去弹劾他啊?”
看到九哥随意的瘫在他的榻上,真是拿东宫当自己府上了。
重要的是从外头回来居然不是先去净手,在朝廷上拿的那些折子也不干净的,太不讲究了。
哦,九哥在朝上就充当当背景板,无需议事,只需拿他的那块象征他身份的笏板。
“是人就有仇敌,本王就不信卢老头会没有,况且他守着那么大块财库,就没有哪个贪官会想当这个户部尚书?”
哪个人不想守着大雍的金库?将卢老头拉下马,成为户部尚书不就可以偷偷拿国库的银子了。
“有啊,但九哥,卢维恩有靠山,”楚承时往上指了指。
楚承简明白了,这大靠山不就是父皇嘛,父皇要保他呢。
“十郎,这就是卢老头护银子,父皇护卢老头,”楚承简放低声音道,“因为卢老头护的是父皇的银子。”
“九哥,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楚承时提醒道,“父皇可不爱听。”
卢维恩是谁的人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朝中大臣个个都是人精,只要未触及到自身利益都闭口不谈。
“嗯,知道了,”楚承简不上心的随意应倒,他就不信父皇会因此话而对他这个亲儿子怎么样。
“十郎,按本王说,这会护银子算什么本事,父皇应该让既会护银子,又能生银子的大臣来担任尚书一职。”
楚承时心中赞赏了九哥,能生银子的大臣,多好啊。
“想法很好,但九哥能找到这样的能人吗?”楚承时问,“要是九哥能够推荐这么个人,父皇绝对对你刮目相看。”
“哈哈哈,”楚承简笑了下,“不能。”
楚承简要是有,他如今也不至于那么穷啊。
楚承时看九哥没有出宫的迹象,于是问道,“九哥不出宫吗?”
“等会,本王来你这待会都不行了?”楚承简白了一眼。
“行,孤就是纳闷,九哥最近为何隔三差五就在孤这待着,”楚承时想起九哥最近的去向,也是匪夷所思,“你平时还会去八哥,四哥那吧。”
“怎么了?你与九嫂吵架了?”楚承时问,那事都一个月了,还没和好?
“没有,”楚承简就是想晚点回去,这样王妃就会多问候他关心他。
并且,回去还不能太高兴,要装作心情不好,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楚承时见九哥不愿多说,也是不搭理他了。
“九哥,你不回去教你家大郎练字了?”
楚承简瞥了眼楚承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王给他布置了功课,无需本王看着,他就会写。”
“是吗?”楚承时不太信啊,他不是不信侄子,而是不信所有的小孩子,哪个小孩不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