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去求娶?”丽藻道:“非得来恶心咱们家。”
“定远侯府是有没嫁人的姑娘在,只是他们便是想娶,也得看看定远侯府的眼睛里头有没有他们。王妃不也是定远侯府的姑娘么,她与季雪竹相处如此,如何还能容忍季家人娶她姐妹?”
“可那季雪竹和咱们五姑娘也不和睦啊!”丽藻道:“好好好,且抛下咱们几家不讲,向着殿下的人家难道还少了?若说向着殿下的就是好姻缘,姑娘,京中妥当的少爷可真不算是少,他季照辉也不见得格外多点儿能耐。”
“我也知道他没多什么能耐,可那些个什么条件都更妥帖的少爷们,谁来求过亲?总不能咱们家上门去问人家要不要……”赵霜意苦笑:“如今是选也只有那一个好选——我也不知道我是作了什么孽,人家府上的姑娘长到这个年岁,总是要有些人来往的,怎么我就……”
“姑娘别说这个!要怪,也就只好怪殿下了啊。”丽藻道:“若不是殿下选王妃的时候姑娘白担了那名声,哪儿会弄得谁都不敢来提亲呢?如今殿下的婚事都着落了,可但凡是向着殿下的,又有谁敢叫自家的少爷求娶姑娘,万一殿下心里头还有芥蒂呢……”
赵霜意听着丽藻这么说,却是愣住了。她是没这么想过的,只当自己是生活在别人的重生文里头,活该没人看见没人爱,可听丽藻这么一讲,她却很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
冀王如今见了她还不自在呢,可见当初,在她穿越过来之前,赵双宜是怎么一个“默认”的冀王妃。而从她与冀王有限的几次见面来看,他对她也有些心思的。那些支持冀王的大臣们,便是不知道这一点,可那段传闻又有谁不知道,谁会这么讨人嫌?
而若不是向着冀王的大臣,向赵家求亲固然可以,向别人家求亲也无妨。然而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否认冀王确有抢到太子之位的可能,又怎么会闲着没事非要找事呢。
最可怕的一点便是,这些个和她家门当户对的大臣,谁都不愁儿子娶不到媳妇。既然千金小姐的资源那么丰富,何必非得和赵家的麻烦扯上关系!
就这么的,一拖两年,最后来提亲的竟然是季家。赵霜意想着便觉得心口疼,向丽藻看了一眼:“你去我娘那里,等她回来,和桃枝打听打听……若真有许了这桩亲事的意思,我早晚得病一场将这事儿推了去。”
丽藻答应了便转身出去,留下宝荇,却道:“姑娘真要病一场?何苦伤了自己身子!”
“若不然如何能推得掉这事情?”赵霜意只觉莫名烦躁,整个脑海里浮动的全是当初季照辉搞出来的那些个破事儿,真真是恨不能拿把刷子洗洗脑袋。
“想推掉,有的是办法呀。”宝荇眨动着眼睛:“姑娘敢不成是急懵了——生辰八字不合,本年不宜定亲,那么多的由头呢。就算姑娘想不到,心思说给了夫人听,夫人总是能想到的。再不然,如季雪川那般,自荐带发修行念经祈福去,不也能躲了这事情?”
“人家季雪川是有个重病的娘,我爹娘却是康健万福,我给谁祈福去?”
“给老爷夫人求长命百岁啊,再不然求社稷平安,都是好的呀。”宝荇道:“总归是要寻个不伤身体的法子的,姑娘若是把自己弄病了来躲这一桩婚事,能不能躲过去是不定的,会不会落下麻烦也是不定的,却又是何必呢。”
赵霜意咬了一下唇,终于点了头。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五痨七伤的——反正今日便是收下了帖子,也有的是理由能把这桩婚事给推了去,如今担心,仿佛还真是不大必要。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