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
李婉柔率先敛了冷脸,转而轻咬朱唇,楚楚可怜之态尽显,虽仅唤了二字,未再多言。
然裴影心中顿生怜惜,忙拥之入怀,“婉柔莫忧,本世子定为你做主。你是我的女人,无人配这般辱你。”
言罢,他提裤下床,猛踹房门,喝道:“小五,带人随我出去。本少爷倒要瞧瞧,是哪些个不长眼的敢在此处寻衅!”
李婉柔整衣理衫,复戴上面纱,方随其出门。
她的脸,断不可为外人所见。
门外众人骂声正酣,大门骤开,一身形挺拔的公子哥儿现身,众人微愣。
“谁?谁敢在本少爷之地撒野?莫不是活腻了?”
见众人之多,裴影即刻抬袖遮面,恐被人认出。
“你这挨千刀的混账东西,他娘的孬种一个!”一大汉率先怒骂,且愈骂愈烈。
其余之人亦反应过来,纷纷斥责,“瞧你生得人模人样,谁料竟是如此不堪之徒。真乃令人作呕,你这般行径,定叫你双亲羞愧而亡!”
铺天盖地的骂声,令裴影茫然无措。他从未听过如此多之污言秽语,瞬间面红耳赤。
“尔等休得胡言乱语!速速滚开!莫要碍本少爷之眼!到时候都别想好过!”
裴影唯有命人驱赶,奈何围观者实在是太多。
一身怀六甲之妇人,见其便扑将上来,抱住大腿,哭诉道:
“相公!奴家寻你好苦。你怎忍心如此待我与腹中孩儿?奴家将娘家所有钱财予你读书,你不专心科举也罢,竟在此处寻野女人。实乃让亡故之父母心寒啊,相公!”
裴影闻那恶臭味,几欲作呕,猛力蹬腿,“放开本少爷,休要碰我!谁是你相公!不要血口喷人!”
那妇人抱着他大腿,手竟还往上摸去,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裴影惨叫一声,顿觉作呕,“速速将她拉开!拉开啊啊啊啊!”
下人急忙来拖,然大汉、麻子脸及其他几个男子皆堵住下人,上前一步,指着裴影骂道:
“你这狗屎软蛋的贱人,爷爷们今日便要让你知晓辜负俺老妹子的下场!弟兄们,给老子打!狠狠打!”
瞬时,众人一拥而上,对裴影一顿暴揍。
无数瞧热闹之人,还拿出烂菜叶子与地上碎石助威尖叫,“打得好,狠狠打这狗男人!”
现场一片混乱,正要出门的李婉柔,见门口那浩荡人群,微愣片刻,脚步稍滞,终还是跑出去将裴影拉出,护于身后。
“你们做什么?再这般胡来,我便报官了!”
“你这骚媚狐狸,卖肉的贱妇,专勾他人之夫,怎还有脸提报官?不将你抓入大牢,已是便宜了你!”众人大吼一声。
李婉柔脸色骤白,死死咬住嘴唇。
“给我泼他们,用力泼!”
几个抬着粪桶之人吃力跑来,奋力朝李婉柔泼去。她惊恐瞪大眼睛,尖声惊叫,“啊!”
然那粪水并未泼在她身上,裴影不知何时挡在她面前,用背承受所有秽物。
“呕——”
恶臭味瞬间弥漫,李婉柔身上亦沾上不少,她忍不住偏头干呕。
“哈哈哈,奸夫淫妇,此乃应得之报!”
众人哄笑,见事已至此,那群大汉与妇人立刻满脸愤怒与伤心,大喊一声,“狗男女,不得好死!”
而后便掩面而泣,落寞离去,其余围观群众见好戏收场,也是渐渐散开。
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李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