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碗,几分惆怅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天注定,改不得,改不得。”
陌青差点落泪,我们王爷快死了吗?
这老头说话颠三倒四的。
云枭脸上的伤感一闪而过,一边吃菜一边对南宫聿说:“子佩心里放不下的人和事太多,我曾担心哪天她会被压垮了。你以后为他多担待吧,让她过的轻松些。”
南宫聿敛眸,她也得肯啊!
云枭观人的本事不是虚的,他朝南宫聿瞥去一眼,这小子情伤的模样还挺俊。
“她早晚得见你,躲不过。”
“早晚”这个时辰可大可小,大则一辈子,小则朝夕,谭朝觉得凤姑娘的师父说话不靠谱。
之前婚约且不论,如今皇上赐婚,怎善了?
逃可不是子佩的行事作风。
“你不要逼她太紧。”云枭饮口酒说。
南宫聿就想到他宣示主权一般烙在她唇上的那个吻。
“别找她了,明日就回。”云枭为南宫聿决定道。
“本王还想再陪啊公两日。”
元岱震撼,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这样的话哪个老人听了不舒畅?
云枭果然展颜大笑,“哈哈哈……比无尘那小子强,见天的就知道跟着子佩,不惦记啊公。”
衣容惊慌地瞄一眼南宫聿,重重的“咳”。
云枭随声朝衣容看,捋着花白胡子直截了当问南宫聿,“你和无尘不对付?”
衣容扶额。
南宫聿轻摇下头,毫不隐瞒地回答:“他心悦云瑶。”
情敌,未曾挑明,心照不宣。
“子佩对他无意。”
衣容想把啊公嘴塞上,怎么能说姑娘对公子无意,姑娘对公子好着呢,两人多般配。
南宫聿低落垂眸,元岱有点不敢认这样的摄政王。果然,摄政王的明谋来了。
“云玖与她也亲近。”
“云玖?”云枭惊讶蹙眉看着南宫聿,以为自己听错了,“云玖她……”
“咳咳咳。”衣容故作喝汤呛到,在云枭说出关键之前一阵狂咳。
云枭话音断了,这是……说不得?
“啊!云玖是吧……也不是个省心的。”云枭话锋转得飞快,累死他了!
南宫聿默然点头,将酒碗推近些说:“啊公是好酒之人,本王陪啊公饮些。”
云枭捋着胡子,目光审视南宫聿,一脸严肃说:“你小子心眼儿太多了。”
这是警告,再套话啊公会不高兴。
南宫聿没接话,面对“夸赞”应低调谦逊!
……
午饭过后,啊公喝醉了,衣容和元岱安置他睡下。
衣容从屋子出来时发现摄政王不见了,陌青和谭朝坐在台阶上聊天。
衣容狐疑,恍然转身往云瑶屋里跑,果然,在那里看到摄政王高挺的背身。
幸好早有防备,将账册和契约之类的重要物品都藏起来了。
屋内摆设简约质朴,书架上有很多书,大部分是医书,也有琴谱、诗经......
南宫聿见桌上用镇纸压着一张空白生宣,走过去,本想仔细看看文房四宝有没有近期用过的痕迹,忽觉脚下不对。
南宫聿蹲身,衣容睁大眼睛,心慌了,里面装着姑娘制作暗器的图纸,因为一直在暗格里放着,觉得很安全,就忘了挪动。
若是摄政王看到图纸,会不会猜到姑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