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臣,为了免除麻烦,竟然直接提出了招安的主意。
朝廷为了安抚贼寇,以最快的速度稳定地方,让流民回去种田,以前倒也用过招安的招儿。
可是,那都是在有足够控制力的情况下使用的,首先要立之以威,才能避免损害朝廷的威严,才能避免对方得了朝廷的好处降而复叛。
可是,他们这次面对的是远踞海外的海寇啊!
别看大夏水师已经是诸国之中最强的,但是已经多少年没有跟海寇交过手,否则也断不至于从女帝陛下口中才得知对方的真实实力。
而且人家的根据地远在海外,几次被击败也只是在海上遭遇,从来就没有让水师打过他们的老巢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招安二字,那就等于向“贼人”示弱。
唐宋正带领着有限的船队与海寇周旋,这边朝廷就先示弱,让前线的将士们怎么想,这仗还让唐宋怎么打?
好在李玄月并非是可欺之人,她直接引用朝廷定例反驳众臣。
“以往朝廷要行招安之策,必在大胜之后,今日众臣的意思,难道是要派出虎翼军,先与贼人翊一死战?”
“那,自然不是!”
众臣没想到女帝竟然想到这里了,赶紧收回这个主意。
可是,他们又不想派兵,又不能真的坐视海寇祸乱沿海的村镇百姓,哪怕心中不愿,也只能先顺从了女帝的判断。
现在大夏朝廷又忙碌起来了。
明明兖州之乱已经被平定了,不论是宁王还是曾效忠于他的旧部们已经灰飞烟灭。
可是,大夏的朝政依然没有走到正路之上。
虽然说,朝中诸多老臣,想要维持“相权”,压制一下“皇权”,所以刁难女帝陛下,但是国库现在面临的困境也确实存在,可见目前大夏王朝是在多处方向的危机之中。
而且,随着他们发现了海外之敌真正的实力与威胁,也引出了另外的一层担忧,对大夏王朝来说,还有多少的敌人,正在暗中虎视眈眈呢?
李玄月虽然年轻识浅,但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
四面皆敌,一直拖着,只会让大夏永远处于战略被动之中。
朝中诸臣,却还是想耗着,根本没有危机感。
李玄月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是唐宋真能靠得住,而且有决心,那她就帮衬着青田县,顶住朝中的压力,以青田县为臂膀,一一去除大夏之敌!
那些老臣们,只是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势,欺负李玄月年轻,限制皇权,想着以后大夏王朝就真正是“皇权与士大夫共天下”。
可是,他们却忽视了一件事。
除非他们集体谋反,废了李玄月另立一个真正的“傀儡”,否则的话,在大夏王朝,最后能对国策拍板的,就只有李玄月这位女帝!
哪怕他们真的找来了“傀儡”时间一长,也必定会跟他们这些“从龙之臣”们翻脸。
皇权与相权的矛盾,从来都是表面一派和气,实际上相权永远要被皇权压过一头。
若是李玄月没有“后手”,或许还能让他们得逞一段时间,现在只会把李玄月加劲儿地推到唐宋一边,让她更加倚重青田县的力量。
“来人,靖波将军刘耀清叫到侍文殿!朕要单独召见于他。”
……
于成俊打发走了前来与他议事的手下,可是回到屋中,却发现自己的娇艳美妾并没有前来迎接自己。
“大人可真是公务繁忙啊。”
“什么人!”
烛光点燃,一张在于成俊看来,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出现在眼前。
“月明秋见过于刺史。”
“月……”
于成俊先忍住翻了个白眼的冲动。
这个名字,表面上听起来很有意境,很文雅,但在中原之人听来却极是怪异,明显是“域外”之人给自己起的中原名字。
她刚刚报上名字,就已经可以断定,此人必非大夏人士。
“哼,既然知道这里是刺史府,知道本官的身份,还敢玩这一套,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小女子若真想寻死,也不会如此登门,只怪刺史大人官高位尊,我们用寻常的方法可是求之不得。”
“再者说……于刺史现在还是为自己多担忧些更好吧?”
于成俊不由得大笑起来,却瞬间就被对方打断了。
“刺史大人还是别耍花样比较好,小女子可以向您保证,在外面的护卫发觉不对冲进来之前,小女子一定有办法让您永远也无法发出笑声。”
于成俊收了声,冷冷地盯着对方,心中念头电转。
跟她玩别的花样似乎没用,她的来历不简单,比起当初“宁王”派出联络自己之人,高明许多啊。
事到如今,也只有真正搞清楚她的来意以及背后指使的是谁,才能与之周旋了。
“姑娘刚刚真是说了个大笑话。我为兖州刺史,大夏封疆大吏,朝廷诸公深倚重之,我能有什么危险。”
“朝廷诸公深倚重之……可是却得罪了青田县令唐宋?”
“哈,你也知道那不过是个青田县令?”
因为对方是有意前来,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