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八点。
司景修坐在餐桌边边喝着热美式,边随意浏览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
姜澄玥往嘴里塞了一口煎蛋和香肠,说话有些口齿不清,“生活已经够苦了,还喝这么苦的咖啡,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司景修放下咖啡杯,掀眼问道,“看来你之前的生活很苦?”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有点戳中了姜澄玥的心窝子。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没有过上过好日子。
爸爸是赌鬼,妈妈在超市没日没夜赚钱,累出了病,家里房子卖了,住的是便宜的出租屋,刮风下雨天的还会漏雨。
她从小学习好,长得漂亮,但因为上的是家附近的民工子弟学校,学生素质不高,经常遭人欺负。
再大一点,就有流氓骚扰搭讪她,虽然会打架,她也怕惹事,只能忍气吞声。
这么看来,白莲花女二过的可比她好太多了。
想着想着,姜澄玥脸上的神色暗了下去,气场低落,眼里也渐渐氤氲着一层雾气。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司景修的眼睛。
可这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转瞬即逝,顷刻间,姜澄玥就抬起了那双勾人的眼睛。
“和待在司总身边比起来,之前的日子,是挺苦的。”
说完,她起身收盘子,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
她撑着桌子前后晃了晃身子,闭上眼睛使劲甩了甩头。
两眼一抹黑。
司景修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须臾之后,黑暗散去,姜澄玥又闻到了司景修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
怎么和开煤气自杀时,那生死迷离的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她又要穿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吧,不过这一次回去后,她绝对不会选择去死。
姜澄玥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大概有点低血糖。”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明明才一堆早餐下肚,血糖飙升,怎么可能低血糖?
司景修还是没有放开她,“今天有课?”
“没有,怎么了?”
“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姜澄玥:“……”
不用了吧,她以前发烧四十度都自己扛过来的,这点小事需要去医院?
……
不一会儿后,迈巴赫停在了一家高级私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门口高高挂着四个字:耀和医院。
江聿琛转头说:“只要你们俩不是去看个妇科产科之类的,我也一起去吧,有一阵子没见到祈宴了。”
姜澄玥忍不住插嘴,“祈宴是…?”
江聿琛:“朋友,这儿的院长,耀和医药知道么?是他爸的公司。”
姜澄玥腹诽,知道个鬼,司景修什么时候还有个医生朋友?小说里也没写啊。
这哪里是小说?而像是…
一个完完全全的平行世界。
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意识产生了偏差,仿佛她自杀的那个世界是一场梦,而这里,才是原本的世界。
进了院长办公室,一个身穿白大褂,面容清俊的男人交叠着双腿,从转椅上转过了身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让他又多了几分温柔矜贵。
祈宴弯起了桃花眼,招了招手,“哟,你俩同时出现,我这办公室马上就跟牛郎店似的。”
司景修:“算上你,今天三位出台。”
江聿琛无语,“有女孩子在,你们俩能说点正常话吗?”
姜澄玥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她对祈宴笑道,“祈院长好,那我算什么?嫖客么?”
一瞬间的愣神,祈宴开怀一笑,“这是司景修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以啊。”
司景修否认,“不,是我女人。”
江聿琛:“……”
祈宴:“……”
行啊,堂堂正正,毫不避讳,看来这次司景修是单了二十八年,铁树开花,孔雀开屏了。
祈宴简单的问了姜澄玥几句,又拿出听诊器大致检查了一下,接着他按下内线电话,吩咐人来带姜澄玥去验血。
江聿琛微敞着双腿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摆弄着手边的一盆多肉植物。
“不是祈宴,你不是脑外科的么,还会看头晕?”
祈宴睨了他一眼:“你都说是头晕了,那不和脑子有关?”
司景修:“可能他的脑子长得地方不对。”
江聿琛:“我又招你了?你们俩合伙欺负处男?”
祈宴痞气一笑,“处男了不起?还到处嚷嚷,你看我这儿这么多锦旗,要不你挑一面让人给你送回去?”
趁他们三个在聊天的时候,姜澄玥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耀和医药。
国内的三大医药龙头之一,耀和医院是京北最著名的私立医院,上流人士云集。
网上有很多人分享就医经历,在这里生个孩子,从建卡,产检到生产,最低的套餐价格是……
一百万。
靠,这是生孩子还是生钻石啊,去盗墓都没这么好赚。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