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板上的楼寒听到手机的一阵震动时,捧着手机很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回复楼沚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是我小沚,很抱歉这些年一直没有和你联系,你接下来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见你一面。]
他这样问出口后却又觉得自己自私,他故意躲了所有人那么多年,楼沚又找了他那么多年。
现在他却张口就是要见人家,这怎么好意思的呢:
[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如果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楼寒发出这句话后又开始后悔,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怪,总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已经开始懊悔找楼沚这件事了,懊悔自己这么冲动干嘛。
在那一分钟楼寒脑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无数个不好的关于负面情绪的念头。
[哥我过年放寒假的时候有时间,我们那个时候见好吗?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啊哥,我做梦都想再见到你。]
手机那头的楼沚瞌睡劲都吓没了,他生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好楼寒就再次消失不见:
[哥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再次见到你,这些年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是担心你过得不好。]
楼寒看着手机上一条一条不停跳出来的消息,不知为何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汹涌。
[谢谢你小沚,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会去找你,你有时间的时候和我说,我会过去的。]
[也麻烦你不要把和我联系上的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燕序,谢谢你。]
看到楼寒再次回他时楼沚才抱着手机松了口气,不告诉燕序而已,他肯定做得到的。
只要是他做得到的事楼寒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如果是他做不到的事他也会尽力尝试。
楼寒也是他最最珍视的家人之一,他是真的把楼寒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我不会乱说也不会告诉燕序的,哥你放心。]
与此同时,京市市中心某顶尖写字楼内,顾祉浊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关于楼寒的资料档案。
顾祉浊已经听说了楼寒离开燕序的事,他那天只不过说了一点他知道的事,没想到就那样把人吓走了。
他倒是没想到楼寒那么不禁吓,不过倒也方便了他。
顾祉浊的助理前来送东西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他桌面上的档案,无心的嘟囔了一句,“咦,这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祉浊一下就被助理的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你见过他?”
“啊?也不一定,我就是看他有点眼熟。”助理被自己老板的突然发问吓了一大跳,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好好想想,是在哪里见过他。”顾祉浊紧紧的盯着助理的眼睛,那眼神看的助理心里都有点发毛。
助理站在原地仔细思索了一会,看着档案上的照片和名字,在脑子里翻找着自己的记忆。
过了将近十几分钟后,助理突然一拍手掌,“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老板。”
“快说。”顾祉浊将身体侧过来,神色中都是认真,他需要知道更多关于楼寒的事情。
把楼寒从燕序身旁逼走肯定是不够的,要么楼寒死要么燕序彻底放弃楼寒,这样他才有机会留在燕序身边。
“这件事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刚从大学毕业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名气,所以我一个小时的问诊费用很便宜。”
助理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那天有个长相很漂亮的女子带着一个满身伤的少年一起踏进了我当时的心理咨询室,那个少年就是您档案上的那位。”
“那个女子很明显就是奔着我这里一个小时的咨询费很便宜才来的,她其实对我是否有真实力好像并不太关心。”
顾祉浊捧起咖啡抿了一口,听助理说的话听的很认真。
“交谈了几句之后我才知道她带来的那个满身都是伤的少年是他的儿子,他儿子当时一句话都不说就很安静的站在她身后。”
助理顿了顿换了口气才接着开口说道,“当时从她想和我咨询的是——自己儿子的性取向不正常该如何矫正。”
“老板不瞒你说,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都有点懵,同性婚姻合法在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当时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来咨询这个。”
顾祉浊顺手倒了杯水递给了助理,“喝口水再接着说吧。”
“谢谢老板。”助理赶紧伸手接过那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后接着侃侃而谈:
“我那个时候和那个女子说,同性婚姻都已经是合法的了现在不存在什么性取向正常不正常的事。”
“结果她当时听到我的话就开始火冒三丈,一把抓住她身后的儿子就扯到了她面前说,不娶妻生子算什么正常。”
助理现在想起来那个场面就觉得心有余悸,“她儿子也不吭声一直很安静的站在那里,很平静的看着他妈情绪失控。”
“结果那女子看着她儿子沉默更生气了,伸手就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狠狠的扇了他儿子两巴掌,问他是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她那个力度大到她儿子当时都被扇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