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寒听到那铃铛声也有些意外，外面仍在下雨，他也没想到会有顾客这么早就来。
他转过头去看到撑着伞站在门口的燕序时，手上整理花枝的动作都暂时停住了。
而燕序的目光穿过花丛直接落在了楼寒身上，声音温柔，“早上好。”
“早上好。”楼寒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先回答了燕序的话。
老板和店员看到这架势，瞬间明白他们店里这位新的大顾客是奔着谁来的。
她双手撑着下巴，满脸磕到了的姨母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那边有一个小休息区，你们两个可以坐在那里聊，您今天的花我现在给您包，您稍等一下。”
“麻烦了。”燕序轻轻点了点头，礼貌问道，“我们坐在那里聊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意吧。”
“不会不会。”老板赶紧摆了摆手，“今天下雨没什么生意，你们聊就是。”
她一边说一边不忘拉着本来还想凑热闹的男店员去最那头另一边挑花去了。
楼寒带着燕序穿过重重花枝，走到了老板说的休息区，“我还以为你不会亲自过来取。”
他这样想也是因为感觉像燕家这种有钱人家一般都会让家中的工作人员来取。
“我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就亲自过来了。”燕序坐在椅子上，弯眸回答了楼寒的话。
他将右手一直捏着的纸袋子放在了小桌上，“我猜你没吃早餐，给你带了点吃的来。”
楼寒有点意外的拿过了纸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杯拿铁和一个看起来就很好吃的三明治。
燕序伸手帮他把袋子中的食物挨个拿出来，“这些是我家里的厨师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不挑食，谢谢你。”楼寒道谢道的真诚，也没再和燕序客气打开饭盒拿出一个三明治啃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燕序看着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楼寒，眼中满是和煦温柔。
不远处假装挑花实则一直看着两个人的老板没忍住满脸笑意。
站在一旁挑花的店员看着她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你这嘴角都要笑的咧到耳后根了，收敛点。”
“要你管。”老板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白眼，“哎呦这两个人看着真是般配。”
在同性婚姻早已合法的当下，所有人看到同性伴侣时也不再会大惊小怪。
“这可不好说，万一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呢？”店员手上的工作未停，随口接着话。
“肯定不是，你会为了你朋友跑去人打工的店里又是下长期订单，又是跑过来送早餐的吗？”
男店员想了想瞬间被说服，如果自己好朋友出什么事他肯定在所不辞，但平时确实不会这么做。
“哎呀呀，年轻真好啊。”老板捧着脸啧啧感慨。
另一边的楼寒嚼着最后一口三明治，他吃东西的时候安静且专注，仿佛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
燕序也不说话，只是也专注的看着楼寒，他觉得楼寒的吃相很好，看起来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待楼寒吃完之后，他再次伸手将垃圾全都收进了纸袋子中，体贴到让楼寒有些不好意思，“我来就行。”
“一点小事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燕序将装有垃圾的纸袋子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对了，你今天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楼寒想了想还是张口轻声问。
燕序摇了摇头，他指向已经躺在垃圾桶中的纸袋子，“我仅仅是因为这个而来。”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如果还有别的事的话就是来谢谢你，我昨晚的确是好梦一场。”
至于是什么好梦燕序并没有说，接过了老板已经包好的花束，从中挑出了一朵开的最好的芍药递到了楼寒手中：
“这花开的很好很衬你，送给你。”
这话听着耳熟，让楼寒想起那支他插在燕序口袋中的香槟玫瑰来。
他低头垂眸低低一笑，眼中都溢满了暖意，“谢谢，我很喜欢。”
燕序抱着花束和楼寒道了别后转身准备离开花店，“外面还在下雨，不用送我了。”
“好。”楼寒明白燕序这是在关心他，也没有执意去送。
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燕序开门离开，挂在门上的铃铛再次发出了一声脆响。
直到燕序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彻底不见的时候，楼寒才似回过神一般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到花架旁开始工作。
时间就这样在楼寒的忙碌中悄然滑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他在花店、需要补习的孩子家中和自己家里三点一线。
燕序也并不是每天都会来花店，大部分时间都是燕家的司机来取，偶尔他有时间的时候才会亲自来。
楼寒每天的生活就这样忙碌又充实，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打工的生活，没有一开始那么累。
他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在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种自己是自由的感觉。
尽管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要被监控注视着，偶尔和乔颖碰到的时候难免又要被质问几句。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觉得总比待在学校的时候开心多了，至少没有周风他们欺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