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林风晚特意做了两种曲奇,一种是正常的而另一种则是故意加了盐的。
燕序记得当时自己母亲还有些得意,“到时候这个加了盐的曲奇就给你爸吃。”
他昨晚还有些哭笑不得于自己母亲这有些孩子气的行为。
今天早上他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好几袋已经包好的曲奇,就随手拿了一袋塞进了口袋里。
没想到正正好拿到了林风晚给燕煜做的特制曲奇。
燕序对自己的臭手气颇有些无奈,“不好意思我拿错了,你要不还是别吃了。”
楼寒听完燕序说完昨晚的事后,看着手中的曲奇袋子怔了片刻。
他眼底弥漫着格外复杂的情绪却又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没关系,咸曲奇也很好吃。”
这个有些落寞的表情落入燕序眼中,他心底忽然微微一颤。
他直觉自己刚刚好像不该说那些事,好像平白惹人伤心了。
不过楼寒并没有明确说,自己再贸然道歉的话难免有些再次揭人伤疤的感觉。
燕序将这件事暗暗记在了心里,下次还是不要在楼寒这里太经常提起自己家里。
现在捧着曲奇袋子低敛着眉眼的楼寒在燕序眼中格外像一只正在垂耳的兔子。
楼寒此刻的确是在想:原来家里的氛围其实是可以这样好的。
他倒也没有燕序想象的那么脆弱,他很早就明白自己一辈子恐怕都得不到亲情。
他再次拿出一块曲奇放入口中,依旧眉眼弯弯,“很好吃。”
不知为何,楼寒忽然觉得刚刚蒙在自己心中的阴云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
虽然曲奇的味道有一点点怪,但楼寒感觉自己以后无论过多久会在某一刻忽然记起这个味道。
燕序闻言有些目移,他在想要是让他母亲知道有人夸了她做的咸曲奇应该会开心一整天。
他目移还有一个原因是,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先入为主的想法,楼寒现在的样子在他眼中越看越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兔子。
燕序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脑子里的想法甩在了脑后: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过得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做过分的事?”
楼寒听出来了燕序语气中很真诚的关切,他目光落在自己裹着创可贴的指尖上蓦地有些鼻酸,“过的还不错。”
他撒了一个很小的谎,他虽然是周风口中的穷鬼家的孩子。
但他也明白这些家中家世显赫的人有时候也会有自己的无奈。
燕序对他很好,他不想让自己成为燕序的“无奈”与为难。
有了燕序在,楼寒一早上过的如他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只是周风时不时还是会用一种充满恶意的眼神瞥一眼楼寒。
楼寒低着头看书,完全无视了周风投来的目光。
一早上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下课铃响起时周风自知燕序在这里他不能做什么,带着一群人踩着铃声出了教室。
坐在位置上的楼寒看着那群人的背影松了口气。
他抱着书包偏过身子眉眼弯弯的和燕序讲话,“我先去吃饭了,我们下午见。”
燕序抿了抿唇,“下午见。”
他这几日都没什么事,会一直在学校,本来一直觉得上学没什么意思的他因为楼寒的存在稍微改变了想法。
听到燕序的下午见,楼寒心中安心了不少,抱着自己的包如同往常那样躲开所有人径直上了天台。
他坐回老位置将手中的吐司啃了一半猛然想起来自己忘记反锁天台门。
楼寒心底猛的一抖,叼着吐司赶紧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他刚伸出手面前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完了,楼寒没敢抬头一时间心中只有这两个字。
“嗯?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楼寒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燕序,“你怎么”
看着燕序格外熟门熟路的偏身进来,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天台的门锁不会是你弄坏的吧”
“是啊。”燕序勾唇笑的理直气壮,“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躲清静,没事的这地方基本上没人来。”
楼寒难得的沉默了一下,他之前差一点就以为是他力大飞砖把天台门锁拽坏了,原来力大飞砖的另有其人。
燕序瞥到楼寒还没啃完的吐司犹豫了片刻,“你每天中午都只吃这个吗?”
他记得上次楼寒被周风扔到垃圾桶里的东西就有一袋一模一样的吐司。
“嗯,我对吃什么东西没什么要求的。”楼寒将吐司吃完掏出湿巾来擦了擦手。
燕序用眼睛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楼寒,心中冒出了“这样不行啊”的想法。
分明是均码的校服套在楼寒身上都有些宽松,虽然不至于到营养不良的地步,但还是太瘦了些。
楼寒越过燕序伸手将天台的门反锁,地上燕序的目光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门反锁我会更安心一点。”
在家中属于他自己的房间的门是永远锁不上的,他只能在这里寻求一点安心感。
燕序闻言露出一个格外认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