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谦静静的看着,看她将唇瓣咬的泛白,看她因为疼痛急促的呼吸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模糊了双眼。
他将脸别过去,轻轻蹭掉眼角的湿润。
男人看着指尖的润泽,这是泪吗?
他竟然为那个女人落泪了?
是心疼还是感激?
或许,都有吧!
苏玉娇将伤口重新包扎好,这才一瘸一拐的上了床。
可能是太困了,她很快沉沉睡去。
陆子谦静静的躺着,盯着她恬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摸着她苍白光洁的脸蛋。
她的长相很美,眉眼精致,很招男人喜欢。
即便是现在,虚弱憔悴,也美的让人心碎。
不过此刻,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想拥她入怀。
男人贴近一些,轻轻吻着女人的莹白的耳廓,不夹杂任何情欲,只想情不自禁的靠近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什么也不做。
一下又一下,每次都是轻轻触碰,仿佛亲不够似得。
从前,他不知道何为爱,此刻,他好像有点懂了!
爱一个人,就是情不自禁的想靠近、想拥有,情到深处,可以不计得失、无私奉献。
这是他此刻的感受,他再想若是她遇到生命危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
所以,他应该是爱上她了吧?
不一会儿,墨书端着粥进来,陆子谦见她睡得很沉,不舍得喊醒她。
“等她睡醒了再吃。”
“是。”
“等等,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
墨书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还特意说少夫人坚持用她的血,因为只有她的血能救他。
陆子谦得知苏玉娇忍着剧痛一次一次的割伤脚腕,且忍着剧痛给他包扎伤口,内心的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真是个心软又重情的傻子,明明心里恨他怨他,却还是选择舍身相救。
“主子,属下不懂情爱,但属下觉得少夫人是好女人,您应该珍惜她。”
墨书说完,主动下跪领罚,他这番话僭越了。
就如那一晚一样,他竟然胆大到打晕了主子。
只是主子心软,醒来后也没有责罚他。
但他还是自己去领了二十鞭,他不会跟墨画一样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下去吧,把他也带下去。”
陆子谦指了指地上的麻袋,从外形看,不难看出里面装的是个人,只是一动不动,像个死物。
次日清晨,苏玉娇是被脚腕上的伤疼醒的。
刚睡醒的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眼睛湿漉漉的盯着身旁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到他床上的。
“醒了?”
“饿了吗?”
“喝点粥!”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早晨刚醒来,还有些沙沙的鼻音,暗哑低沉。
男人依靠在床头,端起炉子上的小碗,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才喂到她嘴边。
苏玉娇想起昨晚的事,完全清醒了,她翻身下床,背对着她整理自己的衣物。
“都是要和离的人了,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昨晚的事,只是出于医者的本能,换做墨书我也会输血救他。”
“况且你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于情于理我都该救你。”
“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好,免得……”
陆子谦打断她的话:“免得你又摇摆不定,狠不下心来跟我和离?”
苏玉娇沉默了一瞬,声音有些轻颤:“我没有摇摆不定,只是怕你继续纠缠。”
“曾经那些伤害就跟钉子一样,在我的心上留下千疮百孔,钉子拔了,伤口还在,无法愈合。”
“虽然你觉得事情都过去了,即便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但是……我过不去。”
“我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谢谢你帮我,我先出去了。”
陆子谦没有挽留,只是盯着他的目光有些讳莫如深的幽邃。
他们之间,他不说结束,就永远不会结束。
苏玉娇离开房间,才从墨书口中得知,昨晚那个麻袋里装的竟然是萧南族太医。
她乔装,隔着屏风问了萧王爷的症状,基本确定是脑梗中风。
小时候跟着莫神医学了不少学校里学不到的失传针灸术,她有把握通过针灸和药物治好萧王爷的病。
只不过回程的时候要往后拖一拖,她脚上有伤,怕是不能舟车劳顿。
但是她又怕耽误久了,会耽误萧王爷的最佳治疗时间,病情越拖越重。
于是,苏玉娇开口:“我说几个穴位,你记一下,回去给萧王爷针灸,每日半个时辰,虽不能痊愈,但也能缓解。”
“你……你要放我走?”
“不是现在。”
“你别动歪心思,等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离开。”
“若你敢逃,格杀勿论。”
乌太医吓得连连摇头,保证自己绝对不逃跑。
“我刚刚给你说的穴位你记住了吗?”
乌太医脑中空白一片,刚刚只顾着害怕了,谁能静下心来记穴位。
苏玉娇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