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繁忙?或者是,忙着别的什么事?
她就这样,每日徘徊在喜悦与忧愁之间。
这一日,宇文睿与众将商议完军务,天已经擦黑。
她心里有些躁,于是先回帐中休息了。
歪在床上,宇文睿翻来覆去地不踏实。
已经十日没有阿嫂的消息了。
从宫中到这里,路途遥远,宇文睿尽量地多算路途上耽误的时日。就算是路上耽误五天吧,这是最大的限度了,那么就是说,阿嫂至少五天没有搭理自己的去信了。
想及此,宇文睿更觉得躺不住了。这一回,她想得可不是朝政忙碌,或者景砚病了什么的,她首先想到的是:“难道阿嫂厌烦我了?不想搭理我了?”
所以说,关心则乱啊!
她心里烦躁的得,站起身,在帐中转了一个又一个来回,还是没法安定下来。
恰在此时,外面突地传来卫兵的暴喝声:“什么人!”
外面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宇文睿高声问道。
“陛下,不知何处射来一支箭……”卫兵老老实实地答道。
箭?有人要行刺朕?这是宇文睿的第一反应。
然而,卫兵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却让她更加疑惑——
“……箭上挂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宇文睿一挑帐帘出来了,只见离她的御帐十步左右的地面上插着一支箭矢,箭矢上面绑缚着一卷什么物事。
魏顺碰巧刚去为宇文睿张罗晚膳,回来时看到皇帝朝着一支诡异的箭走了过去,大惊道:“陛下小心!”
宇文睿顿住脚步,拧头瞥他一眼,仍朝那箭矢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打量了一番那支箭。只是支普普通通的箭矢,并没有淬毒。那么,这卷东西……
宇文睿从地上拔下那支箭,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魏顺忐忑地瞧着她的动作,“陛下,咱……咱回帐吧?”
万一这支箭是引子,第二支箭就是朝着这祖宗射来的呢?
御帐中,宇文睿展开那卷物事。
那是几张泛黄的信纸,显然已经有了些年月。信纸上的字洒脱飘逸,便如那人侃侃而谈时的气度,更像他指挥若定的翩然风度——
这字,宇文睿是认得的。
虽然写信人是熟识之人,可那信中的内容却深深地刺痛了她。
不,不是信的内容,而是字里行间的……亲昵与……渴慕之意,深深地刺痛了她。
宇文睿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两个词可以更贴切地形容那种感觉。尤其是,当她看到每封信的落款处皆有“伯嘉”二字的时候。
若她记得不错,那人的表字,还是自己特意问来的。然而,那人与阿嫂,在十年前,便已经这等熟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