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俺弟了?”
南玉:“嗯。”
陈盼娣:“他咋样?”
南玉:“挺好的。”
陈盼娣:“你家里人骂不骂他?”
南玉不解:“骂他做什么?”
“俺弟特能花钱,什么都要最好的,把俺爹累咳血,俺姐因为他,嫁给村头瘸子,彩礼一万,给他换什么手机,还不够嘞,俺弟还要给他女朋友买,跳楼,住院费,手术费,差点把俺一家给拖死,弟,你不会跟俺弟一样吧?”
陈盼娣说这么多,就为了试探最后一句,如果这再是个败家子,他们陈家可受不了,连夜就能打包把人送走。
现在有了两小弟。
大弟可要可不要。
系统不在,某些上帝视角的事他不知道,听陈盼娣说的眉心直拧,只是他现在更关心温酌。
“不会。这有信号塔吗?”
陈盼娣不解:“啥?”
“陈序要买手机,手机得有信号才能用,就是那个信号。”
这么说陈盼娣懂了,“俺家没有,俺看俺弟都跑山上玩,不过他也不常在家,都在外面瞎混,镇上能玩应该。”
“镇上在哪?要走多久?”
陈盼娣:“走路要走五个小时,骑车快一点。”
“要怎么走,有地图吗?”
陈盼娣:“啥东西?啥叫地图?”
“路线,可以手绘一张路线图给我吗?”
陈盼娣抓了抓后脑勺,高原红的脸因害羞更红了,“俺不知道你在说啥。”
南玉放弃了,想着明天让这个姐姐看能不能带他去一趟,只要信息发出去,待在这也无所谓。
灯芯问:“你不休息吗?”
陈盼娣打了个哈欠,“睡。”
不知道她从外面哪抱来一床破棉絮,一卷凉席丢地上,还扬起了不小灰尘,呛的南玉直咳,陈盼娣把被子铺铺,准备躺上去。
南玉下床阻止,“你睡着?怕我跑吗?”
陈盼娣啊了声,解释:“家里地方小,俺弟走了,这间屋子就俺跟几个妹挤,你回来,她们都去睡猪圈了,俺才不会逆来顺受,在这睡地板都比闻猪屎味香。”
南玉真惊了,知道陈家条件不好,没想到几个孩子,就因为多来了个自己,还得去睡猪圈。
“以前你们怎么睡?陈序肯挤?”
重男轻女的家庭,儿子一般都有单独卧室,陈序应该是一个人睡才对,那她们先前住哪?
“俺们睡棚,睡猪圈,以前睡堂屋,算命说,女孩睡堂屋生不了儿子,爹妈就不让我们睡了。”
南玉很不理解重男轻女的家庭,哪怕他自己是个男生,就算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至于这么偏心吧?
看着陈盼娣淳朴的眸子,南玉心里不好受,下床,说:“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陈盼娣震惊,赶忙摇头:“这咋行,你可是男的。”
南玉一愣:“这关男女什么事?”
陈盼娣:“男孩当然要最好的,俺睡地就行。”
从聊天中,以为陈盼娣会是个逆骨,没想到思想还是被侵蚀了,想想也能理解,环境学识,限制了她们的思维,陈盼娣已经很好了。
南玉还是下去,把床让给陈盼娣。
陈盼娣推脱,“你睡吧弟。”
南玉不想争,直接躺地上睡了,床褥不干净,总感觉有小虫往他身上爬,憋半天,坐起来,见陈盼娣只是坐在床沿,不躺。
南玉:“你为什么不睡?”
陈盼娣:“你让俺睡床,明天俺爹要来看见,俺就惨了。”
南玉:“我会帮你解释。”
陈盼娣:“不行。”
南玉一时改变不了陈盼娣的顽固思维,没办法,只能爬起来,换换。
对方这才肯睡。
南玉:“……”
一夜无眠。
床很硬,睡得他浑身骨头疼。
醒来,见自己行李箱在,洗漱用品也都有,还被塞了几袋糖果,南玉叹气。
老大嫁人了。
老二老三也嫁了。
连孩子都会满地跑。
听说亲弟回来,一大家子全跑回来看。
山里人养的糙,哪怕五官生的好看,身上的淳朴气息也很浓,林家的确爱子,南玉被养的细皮嫩肉,仔细看,五官跟陈家母亲像,高鼻梁,大眼睛。
轮廓也是像中了头等奖。
在这几个兄弟姐妹中确实拔尖。
陈爸陈妈心里也悬乎着,这真是他们亲儿子吗?
怎么跟天上仙人似的。
不仅他们,邻居也都跑来看热闹。
南玉一早上跟猴一样被围观,几个姐姐更是围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陈盼娣昨晚点着蜡烛没看清,早上醒来,眼睛就没挪开过。
陈家不是一般穷。
石头屋,右边是大间。
陈父陈母带着两双胞胎住。
中间堂屋。
左边小间,以前是陈序的房间,也没有二楼。
家里猪圈旁边有个小棚,用砖头垒起来的床,上面铺一层稻草,一床垫褥,被单铺上就是一张床,陈家几姐妹就挤那。
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