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笑了。
鼓掌的手重新插回兜里，神态悠闲，不像那种强装镇定，从他脸上找不出一丝惊恐跟愤怒，倒像是知道自己早会有此一举。
白枫眸色一沉。
希望水下没有网。
“抓了。”
秦晔淡淡一句，身后警卫出动，很快把白枫押进了封闭车厢，里面有警./局一样的审讯椅，白枫被强按着坐下，铐上手铐。
全程他也没反抗。
秦晔望着无尽头的海，他想，他的小鱼也向往自由吧？
可惜他给不了。
秦晔不敢赌。
如果不把小鱼抱走，他的鱼也得被放。
他宁愿南玉恨他，也不想放归深海，最起码在身边，想要什么都能给，还能看看，抱抱，一旦放走，谁知道那个小没良心的还会不会回来。
这两天把他吓着。
对自己都没那么亲热了。
放跑了，估计只能对着他的鱼鳞睹物相思。
秦晔也不想再研究人鱼了，人的欲望无穷，该死不死，社会将乱，很多达官贵人并不知道他们养了人鱼，所谓的特效药也是从人鱼体内提取。
他们只知道他们手里有好东西。
每次出价都非常高。
上层只要钱给的够，通通答应，压力全给到他们，现在捕捞人鱼难度大，现有人鱼，眼泪的药效远不如从前。
解剖换器官，一个会减少人鱼数量，损失大。
另一个人鱼被囚禁，生命体征会下降，器官会有一定量受损，效果并不好，长此以往，研究所的人鱼迟早要消亡，全死了。
一群狼就会把主意打到南玉身上。
他还会说话。
如果被强制性带走，不敢想会受什么苦。
正好给白枫一个机会。
毕竟这口锅需要人来背。
白枫动机不纯，他也是早早知道，不然近两年不能一直给他提供便利，自己都在研究所待了两年多，才坐上副所长的位置，后来一步步升。
真正算起来，白枫大概也就用一年左右。
他是被秦晔生拉硬拔，研究所安插人哪有那么容易，没有秦晔开绿灯，他一步计划也实施不了。
吹够了海风，秦晔去看白枫。
男人从进来就笑看着他。
秦晔沉着眸进去。
坐在白枫的对面。
白枫冷笑：“真是好算计。”
秦晔懒懒掀眸，唇角微勾：“不敢当，你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白枫往后一靠，“随便你们吧，烂命一条，一命换三十多条人鱼，也值了。”
尤其是金乐，他能回归大海，白枫很高兴，就算被就地枪毙，他也不觉得亏。
秦晔：“你倒是坦然。”
白枫：“即便我是主谋，你作为所长也有连带责任，还有你的那条人鱼，我还是建议放生，毕竟你进去了，他也活不久。”
秦晔笑：“我敢让你放，你觉得我还会进去？”
白枫：“祝你好运。”
他被带回去，秦晔途中接到研究所爆炸的消息，冷厉的眸子扫向白枫，白枫朝他微微一笑，用口型说：你还是失算了。
确实失算，仪器他也敢炸，真不想活了。
也就震惊几秒，眸子很快再次挪向远方，神态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放身侧的手却攥了起来。
研究所爆炸，秦晔就算撇清了关系，也免不了被问话，搜查是肯定的，担心小鱼被发现，秦晔中途下车，找了辆车，飞速赶回家。
他的鱼醒了，正在‘新家’四处好奇。
移动用滚，上下左右。
整个家都被他滚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趴在落地窗前，手贴着玻璃，脑门也抵在玻璃上，好奇朝下看。
虽提前准备把玻璃换成单面，秦晔也担心，快步过去，把鱼搂进了怀里，捏住小鱼下颚，不给对方一丝反应机会，狠狠吻上去，啃得又急又凶。
南玉一懵，想推都推不开。
秦晔吻够了，粗喘着道：
“白枫把实验室人鱼全放了，还炸了研究所，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我不信他们，只能暂时放你回去，别游远了好吗？等结束我在海滩等你，每晚都在，你出来见我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以后想吃多少蛋黄派都给，还有蛋炒饭，我天天给你做，一定要回来，好吗宝宝？”
秦晔语速很快，他现在必须立即马上把小鱼送去海边，待会手铐就到家了，不能让他们发现南玉。
本来一切确实都安排好了。
自己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炸研究所，秦晔多少还是失策了。
说完不等小鱼回答，就去拿半腰袋，把鱼尾巴套进去，又拽过毯子，担心电梯监控，走楼梯道，把南玉塞进车里。
系好安全带。
一路疾驰。
南玉被风风火火一顿带，到车上才有空说话，“什么？”
秦晔扭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看向路面，道：“我送你回海，最多半年。”
说着握向小手，满心不舍，如果真有童话巫师，他宁愿把腿变成鱼尾，陪着他的小鱼遨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