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起身直视校董。
校董看着自家儿子一头红毛,被人直接叫外号,脸面挂不住,表情也不对味了。
周潘辉不爽了,似乎想揍余盏。
南玉站在他身前阻止,笑眯眯道:“我喊的,小余没写红毛。”
“你!”
周潘辉攥紧拳头,眼看要打人,校长跟他导员赶紧拦住,顾寒眸色一冷,抓住青年胳膊,把人往办公桌上一甩,摆放的物件被扫散,校董也是吓一跳。
周潘辉气得脸红脖子粗,寂静空间都能听见他攥动骨头的声响,校董给校长眼神,好声好气劝着校董公子。
顾寒捡起掉在地上的牛皮袋,开封。
里面整整一沓罪证,放办公桌上,似笑非笑地推给校董,语速不紧不慢:“您先看看再包庇,我这边时间不多,最好快点解决。”
周潘辉欺负同学校董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暗地操作,跟摆在明面完全是两个概念,校董不得不看,翻了两页后,里面罪证他都跟明镜似的,随即起身,跟校长说了几句。
校长带两位导师以及周潘辉离开办公室。
周潘辉还不乐意,但他爸一个眼神扫来,只能被推着走。
校董扶了扶眼镜,绕过办公桌笑,“孩子还小,难免会犯错,从小我也不怎么关注,余同学是吧,这件事你看十万了断如何?”
“我我我我爸……”
南玉把手机递给他,写。
少年复述:“他爸还在手术室,他只要一个公道,为什么周潘辉要去砸他家?”
“小孩子不懂事,你需要多少赔偿?”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周潘辉或许是宠出来的性子,但看不起人这点,跟他父亲像极了,校董面对余盏,总是一副你不就是想要钱的态度吗。
南玉:“钱我们有,周董,你知道,我们就想要一个公平,你可以拿钱压人,我也可以找我爸,让你从家缠万贯,到债券满身,到时候你想后悔,我这边可不买账了。”
校董一愣,抓住了关键词。
心里微微打鼓,问:“你父亲是?”
南玉:“你不是猜到了?”
校董大惊,处在他这个位置,宁可信其有,不可不作为,要是派个小经理什么都好说,他都想过拿钱贿赂一番,如果这是南氏公子,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谁不想往大企业分一杯羹。
校董除了学校股份,最近也投资了医疗方面,正愁拿不到大项目,如果能拿到南氏合作,那这把稳了。
余盏这事处理上更不能马虎。
必须要让对方满意。
亲儿子又怎么样,儿子又不止一个,这可是能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的金主,孰轻孰重校董分得很清。
“小友说笑了,你父亲是谁我怎么能猜出,不过你说的很对,要公平没错,犬子自幼丧母,心理上跟普通小孩不太一样,也的确是我教子无方,溺爱了些,让他养成扰乱道德秩序的性子。”
转头坐沙发,握住余盏的手。
眼含泪花,似是在愧疚自己没教好儿子,伤害了少年,感情充沛,把能屈能伸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小余同学,你放心,叔叔不是那种包庇儿子的人,他犯了错就该罚,你受了委屈,叔叔出资,给你经济上补偿,潘辉跟其他几位同学,做开除处理,每年额外再给你一笔助学金,你看怎么样?”
余盏吓得抽回手。
这是周潘辉父亲,他对周潘辉有阴影,况且对方他也不熟,怕。
站起来下意识躲到南玉身后。
南玉跟顾寒对视了眼,留顾寒在里面谈,他把余盏拉外面谈话。
“你是想接受他的条件还是报警?”
当你背后有靠山,世界似乎都变得好说话了,余盏心里的委屈化为哽咽,他,他想报警,可周潘辉父亲是学校大股东,他很清楚。
南玉能给他出一次头。
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他受困时出现。
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对方道歉,又给出补偿,权衡利弊,余盏还是选择了前者,至少父母可以安稳,自己也能把学上完。
余盏从小就很懂事,他不是不挣钱,别人见他自卑结巴,又未出社会,总是坑他,他本可以高中读完辍学。
这样一来,在外做工可以减轻家里负担。
但他成绩向来都是班里第一。
高考也考得很好。
当时家里经济情况就不太好,他说不想读了,老师知道后数次家访,劝他一定要去读。
读书不是唯一的捷径。
但对余盏来说,读书就是希望。
打字。
[接受,对不起南哥]
把手机递给南玉,余盏羞愧地垂下脑袋,他感觉自己很贪利,为了钱,都不要心中正义了,他就是个小人,唯利是图的小人。
南玉见他又全身抖,张开胳膊抱抱少年,安慰道:
“哎呀,是你委屈了自己,哪有什么对不起我,我也没给你提供什么帮助,资助你,资助别人都一样,好了,补助金我会给你多要点,你弟弟妹妹就靠你啦,过两天我要走了,再见面可能会很久,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