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可不是你的领导!”梁江涛冷冷地说。
“领领导,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刚才是小孙有眼不识泰山!我表舅是咱们县县委副书记王红旗。”
孙立伟拉大旗做虎皮,屡试不爽。
在宁水,只要抬出王红旗的旗号,无人敢不给面子。
惯性使然,他在梁江涛面前也很自然地使出了这招“杀手锏”!
可他想错了,他这次面对的不是那些宁水的局长、乡镇党委书记,而是梁江涛!
堂堂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的秘书!
省委书记的干儿子!
以及,林家的准女婿!
在梁江涛眼里,王红旗比一个屁也好不到哪儿去!
孙立伟,情急之下,竟然敢在他面前提王红旗!
这不是有病吗?
“王红旗,不认识!”梁江涛不屑地说。
“额”孙立伟一时语塞。
周围的人看见平时不可一世的孙立伟在梁江涛面前如同狗逼一般,都觉得很爽。
平时孙立伟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坏事没少做。
谁欠三提五统,立刻让人牵牛,不然就扒房子,老百姓都恨死他了。
“行了,别在这儿现眼了!还敢提王书记!别一天到晚打着王书记的旗号办自己的事!这些我都会提醒王书记的!”赵建国不耐烦地说。
“是,是,是!”面对赵建国的训斥,孙立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敢再说什么。
“孙乡长,听说你很能干啊!”梁江涛突然道。
“啊?还好,还好!”孙立伟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说老百姓都很感激你,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叫孙扒皮,是不是?你连地皮都能扒,我还敢领导你?!”梁江涛冷冷地说。
“啊?没有没有,这这一定是有人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刚来高河乡不久,哪能有这样的外号呢?!呵呵呵呵!”孙立伟大惊失色,语无伦次。
“开玩笑?谁会拿这个开玩笑?有一句话说得好,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别人说你好,未必是真心的,但说你坏,就一定有原因!还有脸说自己刚来,刚来就被人起了这样的外号,你很光荣么!”梁江涛虎目一瞪,发出摄人的光芒。
孙立伟两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妈呀,这眼神也太吓人了!
怎么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你就是孙扒皮,隔壁村低保户的儿子出去打工,晚交三提五统十几天,你就把人家的牛给贱卖了,让人家怎么种地?”
“挖人家祖坟的事儿你也没少干,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到天黑就钻寡妇家里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大伯家的闺女去当兵,你收了2000块钱,最后事儿没办成,还不退钱!要不要脸!”
“孙扒皮,早晚有人扒了你的皮!”
众人一看孙扒皮要倒霉,平时积累的怨气,此刻全都发泄出来。
你一嘴我一嘴,把扒皮的劣迹扒了个底儿朝天。
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墙倒众人推,孙扒皮已经犯了众怒。
当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恣意妄为,从来没有想到今天。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刻就报。
“赵部长,你怎么说?”梁江涛道。
“哼!如此害群之马,简直是干部队伍的耻辱!作为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对全县的干部有监督之权!现在我宣布,孙立伟涉嫌严重违纪,即刻停止职务,我会把有关情况立即向县委常委会汇报,并向县纪委通报!”赵建国朗声道。
孙立伟自作自受,撞在了梁江涛的枪口上,谁都救不了他!
就算是他那个什么表舅,听到之后一定比谁跑得都快!
孙立伟大惊失色,道:“赵部长,您没有这个权利,我是县委组织部任命的”
“孙立伟,你真是脑袋糊涂了!我是什么职务?我就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你的任命文件,都是我签发的!你一个小小副科级干部,我要是没权力处理你,我还当什么组织部长?!当摆设吗?”赵建国冷冷地说。
当听到小小副科级干部的时候,梁江涛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不不行,你没有证据,都是他们一面之词,你不能偏听偏信!”
危急时刻,孙立伟选择了硬刚这一条路,垂死挣扎!
只有死不认错,才有一线生机。
如果这顶大帽子扣在头上,到时候表舅也不好再给他说话了。
再说,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
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副乡长职权范围内应该做的。
对老百姓严一点有什么错?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治理乡村,必须得靠铁腕,必须得靠严刑峻法。
不然镇不住这些老百姓、泥腿子。
他们都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主儿。
你给他们一个笑脸,他们就敢蹬着鼻子上脸!
你狠狠踹他一脚,他们反而给你作揖。
只有严苛的干部,才是好干部!
至于当兵收钱,那还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