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后,朱高炽便立即写信给自己父亲,突出几人讨论的决策,王珏则跟着师父离开,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道衍突然开口,“你怎么会想出绕路南下这种计策,是猜到南京手背空虚还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王珏记得前世朱棣就是这么获得靖难之役的胜利的,所以才尝试着说了一下,没想到之前议事时直接被师父否决,看样子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珏以为师父在责怪自己,急忙开口解释。
“是徒儿考虑不周,徒儿只是猜测李景隆两次大败,葬送了朝廷数十万兵马,徒儿猜想如今藩王都按兵不动,朝廷连续从各地调集兵马,想必已经面临兵源严重不足的局面,如今注意力有全在前线,必然后方空虚,也想不到我们会趁虚而入支取南京。这样大明百姓也少受战火摧残,战后恢复也更快。却忘了此举会让燕王陷入险地。”
道衍见自己徒弟一脸讪讪的模样就知道他想错了,他其实并没有责怪王觉得意思,自己认识王珏以后,道衍就发现自己这个弟子对燕王靖难成功之事充满信心,神甚至比自己这个一手鼓动策划靖难的始作俑者之一都要坚定,在联想到王珏那古怪的来历,道衍猜测王珏是不是对燕王靖难的结果已经先知先觉,所以今日才有此一问。
道衍听了王玨的解释后便不再做此想,面色和蔼的开口,“你不必如此,我们这些谋士幕僚不过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提出想法建议,真正采纳与否还是要看上位的决断,你有如此想法也没错。为师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出发点并没错,此计也确实有可行之处,但你应该明白这样做的风险,燕王为了保全自己在猪圈里装疯卖傻了好几年,如今刚刚获得了和朝廷正面对抗的资本,绝对不能为了毫无根据的猜想就赌上所有,所以眼下还是徐徐图之为主,即使济南城拿不下来,燕王能退回北平等待时机,可若是贸然直奔南京,一旦陷入重围,那边万事皆休!”
道衍看着徒弟虚心受教的模样很受用,继续幽幽开口,”当然你说的那些,也不是没有可能,世子已经决议已经加派碟子渗透南方同时暗中收买宫中侍卫内侍和朝中官员,如果收到了确切的信息,刺激倒是不失为上上之策。如果朝廷眼下真是兵源不足的局面,这仗这么打下去,朝廷早晚会无兵可用,到时再绕道直取南京也不迟啊。”
王珏躬身行礼,“师父教训的是,弟子受教了,是弟子有些急于求成了。”
从今天的议事里王珏深刻的意识到,即使自己自己的到来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点点变化,但最起码短时间内并没办法对劳力士的走向产生很大的影响,毕竟前世所谓的蝴蝶相应也不是自己这是小小的蝴蝶今天扇一扇翅膀,明天就能在当王朝产生一股巨大的风暴。自己还是安心做好自己能做的每一件事,然后让这些随时间慢慢的发酵,一点点的影响这个时代。
道衍呵呵一笑,“也算不上教训,你经历奇特,也许真的知道什么也说不定呢,但徒儿你要记得,事关燕王一家和十几万燕军命运,燕王的决议绝不会因为你毫无根据的一句推测而改变。”
见自己徒弟的脸色愈发严肃,道衍便不再在此事上所言,而欢乐话题,“世子的身体在你的调理下已经有所好转,这是好事儿,但你要记住一点,以后世子的饮食上要适时放宽一些,王爷偏爱次子,故而世子向来隐忍,如果在饮食和生活习惯上还要时刻约束自己,长此以往,对视紫的性格不利,若是将来有一天在无人能约束世子,后果不堪设想,为师的话你能明白么?”
王珏闻言突然有些后怕,暗道还是自己师父了解人性,看的也比自己远的多,历史上朱高炽就是对自己老子朱棣还有弟弟朱高煦和朱高燧百般隐忍,如果再一直在饮食和作息上约束自己,时间久了性格可能这家伙的性格就真的会出现扭曲,到时候等他坐上皇位,没人管得了的时候,没准真的就会把多年的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变得肆无忌惮,到时候再来一句“我隐忍了一辈子,就不能放纵放纵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与王珏的本意有些背道而驰了,他需要的是一个爱民如子,仁德圣明且长寿的明仁宗,而不是经过多多年的隐忍压抑之后,一旦不受限制出现疯狂的报复性行为的变态。
“师父说的是,弟子受教了,今后会定期放宽世子的饮食,也会向着帮世子疏导心情!”
道衍点了点头,“世子本就心胸开阔,你做事又向来有分寸,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了,你那杂交育种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王珏无奈道,“进展不大,这些农夫虽然对农事熟稔,可毕竟没读过几天书,这段时间弟子主要是教他们如何挑选父本母本、分辨雌蕊雄蕊、去雄这一类事情,同时请世子派人教他们一些简单的识字,方便以后做标记,等他们都掌握了,还要教他们如何人工授粉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想要看到收获,骑马要等到后年秋收了,而且在=对于粮食的种植技术和农具的改进上,弟子也有一些方法需要他们来实验验证,但也只能等到明年才能运作。”
“嗯,此事功在千秋,也不急于这一时,就算是这两年育出了高产品种,我也想把消息压下来,等燕王功成之后再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