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熟读经史,自然不会相信什么天命人的说法,但也明白在毁灭和造反之间,他们一家早就别无选择,虽说父亲确实早有宏图大志,可若是大伯朱标还在世,亦或者二伯三伯还活着并继位断然不会贸然削藩逼死自家兄弟,也不会如此堤防自己一家,父王又怎会起兵靖难?
如今起兵靖难已经是离弦之箭覆水难收,建文帝虽然为了贤名不会要了自己一家性命,但如果父王兵败,他们全家老小也朱棣会被囚禁到死。双方早已经势同水火,就算李景隆能在一月内交出齐泰黄子澄,建文帝也不会放着燕王在北方日益壮大,大明百姓可能就会经历更加漫长的战火洗礼。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离不开前线将士的浴血奋战,同样也少不了道衍和王珏这样的谋士出谋划策。
看着眼前的的王珏,朱高炽心中越发欣喜,幸亏自己在守卫北平时没有丝毫懈怠,每日到城墙视察,这才不至于让这样的明珠蒙尘。朱高炽拍了拍王珏肩膀,“工坊和酒肆的事情眼下只是聊了个大概计划,具体实施起来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到时候还要你多操心。”
王珏拱手行礼,“属下责无旁贷!”
道衍见事情谈完便笑着开口,“既然议事已完,老僧也就告退了,世子可与王珏继续沟通细节。”
朱高炽连忙开口,“孤送送大师!”
道衍摆了摆手吗“世子不必如此客气。“言罢就悠然离去。
朱高炽和王珏送了一段道衍,转身盯着王珏唠起了家常,“一段时间不见,王珏你这身体壮实了不少啊!”
王珏笑着回道,“属下自觉这身体太过孱弱,便趁着年后的这段时间好生锻炼了一番,如今也是有所收获。”
“唉,母妃本想见见你这个奇人的,可惜这几日身体不适,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朱高炽再次打量了一番王珏,又看了一眼自己肥硕的身躯,叹了口气,“孤自幼体弱多病,再加上身体肥胖,看起来若想虽父王征战怕是绝无可能了,如此下去怕是骑马都难”
王珏见朱高炽主动提起身体这事儿,心里一喜,暗道机会来了,急忙开口,“世子,试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处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便是。”
王珏斟酌了了一下语言,“属下亦知世子自幼体弱多病,喜静厌动,而且殿下酷爱经史,常常研读起来废寝忘食,这才导致身体胖了些,世子仁爱,如今又经营后方,可谓身系燕王成败和封地内的黎民百姓,燕王此番靖难,大明百姓再经战火摧残,待燕王功成之后,百姓也需要一位仁爱之人的带领来休养生息,故而世子的身体实为重中之重,若是长期肥胖会滋生很多身体问题,世子的腿疾多半也是因体重过大而来,过度肥胖也可能影响寿命,所以为了这黎民百姓和世子自己及家人,属下恳请世子勤加锻炼身体,开始减重!”
朱高炽听了王觉得话心里很感动,他知道王珏对医术一道有些了解,而且这些年各方名医和道衍大师也都说过类似的话,想到自己的情况,朱高炽面露难色,“你说的这些孤也知道,也想办法尝试过,但实在效果不佳,且孤体弱,腿又不太方便,每每锻炼一番之后,身体都会吃不消,如今父王靖难,北平有诸多实物待孤处置,孤连读书的时间都少了,更没时间去锻那劳什子炼了。”
王珏盯着朱高炽眼睛严肃道,“世子此言差矣,常言道下人劳力,中人劳智,上人劳人,燕王府内能人异士并不少,殿下完全可以定下谋略,让属下这些人去实施,只需定期核查完成情况即可,大可不必事必躬亲。恕属下直言,对于这天下万民来说,重要的不是世子表现得如何贤德仁爱,而是他们得到了多少实惠,只要在世子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提升,那世子就是民心所向!”
“你”朱高炽感觉有被冒犯到,“孤做这些可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父王在外率兵征战,我这个做嫡长子的若是在家无所事事,这像什么话!唉,说句实话,孤也是确实不想花费时间在锻炼上,有那时间真的不如去读读经史。”
王珏没有让步,“世子殿下,身体乃是是一切之本,殿下熟读经史,想必也知道君子六艺之中便有射、御二项,可见古时的君子也并非现在的读书人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君子当克己复礼,世子若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那研读那么多经史又有何意义?其实这时间就如同洗棉花时棉花里面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而且以属下看来,想要改善世子的身体状况,其实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难在持之以恒,世子可曾提问过消渴症?”
王珏也是没办法,拿天下百姓的福祉劝不动朱高炽,那就只能搬出第二套了。用小可整的威害来吓唬吓唬朱高炽。
朱高炽微微皱眉,“你是说我得了消渴症?”
王珏微微一笑,“属下并非医者,不懂望闻问切之法,自然不可能给世子殿下下此诊断,如何能确定殿下患上此病,只不过是属下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消渴症的记载,殿下若是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就会患上此病。这消渴症有先天和后天一说,有些人因父母患有此病或者母亲怀孕期间的异变,自出生起就患有此病,这类人一般寿命会远远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