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泰泽显然没想到她会大方承认,“所以呢,想到什么?”
他俯身蹲了下来,目光沉沉地停留在唐心的脸上,如同等待一场春花烂漫的邂逅。
“一句诗。”
“哪句?说来听听。”
“惊动黄梅七百僧的上句。”
金泰泽蹙眉,思索着这有些生僻的诗句良久,眼睛突然一亮后,倏地带着恨火烧过来——三更月下传衣钵?
想让她说出恭维的话,她才不会顺了他的意。唐心得意地冲金泰泽眨巴着眼睛,张狂地挑衅着。
始料不及的戏弄本来挑动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去习惯性地挫败任何挑衅,可望着她眼含笑意的样子,嚣张到可爱,他就不想打断,总比给他甩冷脸子要强。
“既然把我比喻成僧道檀尼,看来唐老师对着我已然到达了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境界了。”金泰泽摇头叹息。
“难不成你以为我能对你幻想出白马王子?”唐心翻了个白眼讽刺。
她穿好鞋,起身站起,往镜子里走。
还别说这双鞋,大小高度都极其合适,走起路来舒服得很。
“好,你说我是什么都无所谓,不过你觉得我是能被清规戒律约束住的人吗?”金泰泽懒懒散散地斜倚在墙壁上,双手架在胸前,好似在欣赏一幅水墨仕女图。
唐心看到镜子里的男人一贯不羁地挑起眉角,目光刁钻地看过来反问。
她不专心地审视镜中的她鞋子和衣服配搭是否得当,也对,这男人身上融合了太多的恣肆妖异、冷傲矜贵,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怎么能被条条框框禁锢。
唐心整理着肩上的吊带,坦荡荡地耻笑,“说得也是,如果用避世离俗的世外人来形容你,那未免也太亵渎圣人了。你这种人啊,分分钟破戒。”她对比着衣服,她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从镜子中飘过一缕不齿的嘲弄。
可她大抵是不知道什么叫媚眼如丝,这在她身上鲜有的表情,没有惹怒男人,反而向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绵绵密密地将人网得结实。
这不足一秒的一瞥,生生诠释了什么叫一眼沦陷。
总觉得一边肩带有些不舒服,许是因为她有些许分心,肩带却自一边肩膀滑落,瞬间将大半肩膀和锁骨崭露出来。
忽觉肩头一凉,她下意识地摸索挂在上臂处的肩带。
肩膀却被热力覆盖,金泰泽一手按住了她手中的肩带,拦了她的动作。
唐心心头一紧,“你干什么?”
金泰泽眼尾一勾,纵情的放荡自他的眼角眉梢漫溢,“第一个破什么戒呢?”
手臂一收力,唐心人就被带到了他身前,错愕地看他贴过来的身影,心如擂鼓。鉴于上次被他偷袭的经验,她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一只手赶紧捂住嘴。
男人勾魂的眼带着隐隐的笑意,闪着声东击西的狡诈,自眼前缓缓划过。
刹时,肩窝上落下一记滚烫。
我见过玄冬的第一朵琼花,
长夏的第一滴甘露,
却不及此刻明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