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去位于近郊的一处会所。从车窗外送进来的风轻轻抚摸着面颊,好不舒服。唐心手臂撑在车门上,静静欣赏路人穿梭的身影,享受此时的宁静。
是她随风舞动的长发有点干扰金司机的注意力,还是因为风力的关系,把她的衬衣吹动出了足以春光乍泄的角度?她怎么有种被某人偶尔侧首打量的错觉?偷瞄了眼金泰泽,故作镇定地把衬衣的最上面一枚扣子也系上了。
正行驶着,金泰泽突然一脚刹车,因为车子制动性出众,像被突然被揽住缰绳的马儿,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这一停不要紧,虽然系着安全带,正在系扣子的唐心因为惯性作用,身体不由前倾,左手还在脖子上,右手向前抵住车子,以致自己不被撞上去。所以,霎时间整个身体重量都在左手掌和脖颈间,只觉得一瞬间得难以呼吸。向来只听说,张三李四因为交通事故重伤致死,还没听说有人因为急刹车,活活把自己掐死的。想必她是这种死法的开创先河者。
车停稳后,唐心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转头却是罪魁祸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喂,你怎么开车的。”没好气地大声吼道。
金泰泽朝她挑挑眉毛,又转过头看向正前方,不言不语。
她顺势也看了过去,原来是红灯。
“那你就不能早作准备吗?”
“看你这一身革命工作者的打扮,我油然而生一种要送你去就义的错觉。”他声音不高不低,却硬是随随便便都能杀人于无形。
“那还不是因为……”
“唐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女声从车窗外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钻进车里。
唐心回过头,看向右侧,不又得一惊,熟悉的脸庞又稍显陌生的装扮,正是她的大学同窗张一涵。
停在另一车道的张一涵颇有些吃惊地看着坐在宾利慕尚里的唐心,脸上都写满了真的是你吗的疑问。
“真是你呀,”张一涵还是惊疑未定,“我还以为看错了人呢。”
唐心尴尬的笑笑,我也多么希望你看错了人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几年不遇的同学,同一时间停在同一交通灯下的这样超低概率,居然如神谕般地降临到她的头上。内心中掩面泪奔啊……
勉强地抽动了嘴角,她生涩地吐出“好久不见”几个字。
谁料王一涵的眼睛已经穿越唐心这个人体障碍,直接跳跃到驾驶座位上的男人。完美的身材,孤傲的气质,衣着彰显的品味,即使侧脸也是巧夺天工般的艺术品,一种比刚才更为震撼的神情涌上了她的五官,她呆愣了片刻。旋而,她的眼睛却振奋得大放异彩,“喂,司机是你男朋友?”,八卦的本性暴露无遗。
金泰泽微微低头,但是从侧脸还是能看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怎么马上就是一副看到了人间美味的样子?姑娘,你要流口水了……
“那个——那个——”她不知所措的想找一个适合的身份蒙混过去。把他说成个什么好呢?绞尽脑汁中……
“男性朋友!”灵光一现。中国汉字真是博大精深,多一个字,意义就会迥然不同,她不禁感慨中国传统文化的伟大,却没有察觉到后视镜里的金泰泽的眼中忽然布上了一层冷色。
还没等她同学回应,一个沉稳的男声很有节奏性的穿插了进来。
“今天我要是喝酒了,你就还跟我回家吧,”声音的主人别过头,不着痕迹地说,“今天家里没人。”勾抹出梦寐般诡艳的笑容刺激了某人的神经。
唐唐小盆友只能一脸惊呆地望着眼前恶魔般的男人。你这么说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粉红色的遐想的。呜啊啊——小女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转头看向她的同学,那姑娘的脸上慢慢由错愕染上了不能理解和不敢苟同的神色。唐心同学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和男男性朋友有这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喂,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必须解释——必须要解释——“我——”
金泰泽转过身,好听的的声音再次彬彬有礼的响起,“换灯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完全不顾仍对刚才的短暂一幕消化不良,且被他完美真容吸引的唐某人的同学,踩下油门,性能极好的车子在短时间就越过了等待线。
小唐唐从车窗探出头去,向她的同学默默投去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般不堪幽怨的眼神。
回过神来,唐心不满的说:“你这么说,很容易使别人误会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啊。上次家里有人,怕你会觉得不好意思,也没让你进去坐坐。这么说会误会什么?”金泰泽似乎不明就里地说。
“就是误会——我和你——”脸蛋越来越红地说不下去了。
“我思想很单纯的,至于你的同学怎么理解所谓的‘男性朋友’,我就不得而知了。”
唐心同学无言以对,难道是她所说的这个“男性朋友”,是不小心自己给自己设下了陷阱?所以,她不由得地沉浸在到底是她思想五颜六色了呢,还是这句话真的会造成歧义的内心较量中。殊不知身边的男人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欣赏她内心的天人交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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