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大小竹子回来了,快让舅舅瞧瞧又长高多少。”院内,一个身量中等且带几分英气的男子快步迎上三兄妹。
都自报家门了,定是不会搞错,沈灵竹跟着大哥二姐一起行礼,“舅舅。”
“不讲虚的不讲虚的。”黄宗齐伸手比比两个外甥女的个头,“长了,但没见高。”
“还是没长嘛!”沈灵竹不由失望,委实如今个头太低,再看亲娘舅也没大伯高,她对未来的成长高度发愁。
黄宗齐揉揉她一头稀松软发,“有苗儿不愁长,过几年自会高高的,跟你们娘一样好看。”
咦,沈灵竹拔动模糊记忆,似乎原身的娘和姥姥个头儿都不低,黄家只舅舅一人拉低了平均值。
而且,姥爷舅舅看上去,和固有印象中壮实的屠夫没半分相像。
她正分神之际,黄宗齐已然推动她们往院内走,还说他今天运气好,刚上山转一圈就捡到只傻狍子,射中只野鸡。
还低声夸她们那个竹弩太好用,回头要给他做个打猎。
三兄妹随他走近厨房这边,给前去接应他们的叔伯兄长们致谢。
除了夏旺的大哥夏兴避让开,其他几个沈家人坦然受下一礼。
还有一个很年青带着书卷气的,对他们还了半礼。
沈灵竹一下就猜出他定是大爷爷的独孙,沈松竺。
据大伯说,大哥的名字就是顺着他这个竺字取的。
她看得出大家虽然略带疲惫,但神情却是放松的,毕竟顺利回到家,又有妻儿在侧,心安。
没错,几位族人的家眷,此刻也都在此,是大伯大伯母亲自出面,请众人来吃饭的。
刚刚他们兄妹在外边听到的喧闹,就是叔伯的孩子们追打玩闹时发出。
男人们在院内切割打来的猎物,各家孩子们追打着玩儿,安静的院落在这一刻变的人气十足。
沈灵竹和师姐进厨房帮着几位伯母婶娘择菜时,才知道舅舅他们在京城打听到自家已经出发好几天,立刻就返程追赶。
走到保州府时,刚好和大伯派去接他们的两位族人碰到,不想多花钱住宿的他们一商量,连夜赶回。
到家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三兄妹买盐那一会儿。
两大桌丰盛的饭菜做好时,余晖尽落,但点燃的驱蚊篝火将院子照的通明。
吃饭前,沈灵竹和师姐被大伯母叫到房间:“你们想找的人手来了,几位叔伯都是信得过的。
明天开始,你们只为大家保证好一日三餐,勿要再动刀斧。”
“正好请叔伯们帮着给鸡鸭扎个圈,明天我和小竹子再将大门外的空地,开出一片儿种菜。”有人做工,沈妙竹也不会抢着干。
风箱除了进风口的护板和出风口风匣嘴需要仔细打磨,其他的风板,盖杆,只要用心学两次就能上手。
沈灵竹更加不会反对,她比较关心的是:“大伯母,一共几个人做工,工钱开多少,咱得计算成本。
我大伯是熟手,有现成木板一天能做出两个,叔叔伯伯们未必。”
胡氏细数一遍:“沈渡、沈河、沈潇三个,每日每天三十文管饭,但他们大约不会来吃早饭。
夏兴、夏旺家有分成,只管饭不领工钱。
还有你们舅舅说他得空会来帮忙。”
“三十文,还成。”加上两顿饭也不过一天百文,多卖个风箱就能挣回。
这个高于顺县工钱的价沈灵竹能接受,是因为日后换来成棵的木料分据,并不轻松,起码她和师姐就干不了。
而且,叔叔伯伯们都是实在人,大伯给出的五两路资,他们又原封不动的还回。
事情一经大伯拍板,次日一早就进入正轨,几位叔伯和夏家兄弟早早就来报到,在大伯的指导下,开始分割凿孔,制作风箱。
大哥负责画墨线,大伯母在给昨晚围起的鸡鸭喂食。
沈灵竹姐妹两个,本来想借锄头铁锹开片莱地的,不成想昨晚没走的舅舅真是疼人啊,夺过她俩的工具,大手一挥:“玩你们买的小鸡小鹅去吧。”
就愣是不让她俩动手干活,以至于两人只能拎着夏大叔新送来的鸡毛,到溪边清洗。
偏沈灵竹的右手在七星观灵药下已然消肿,但左手结的痂不能碰水,师姐只嫌她碍事撵人。
她正拿着石子儿无聊的往溪里扔时,来活儿了。
哦,不,是三爷爷领着沈简彰来送屏风,推的就是她那天取回大箱工具后,还回去的独轮架子车。
有小半扇长窗大小的屏风,在独轮车上了坡后,由于平衡不大好来回的攒动,可老爷子背着手扶都不肯扶一下。
沈灵竹特别有礼貌的大老远就打招呼:“三爷爷早上好!”
沈妙竹也跟着站起,微微欠身问好后,见他一张冷脸,师妹又跑去扶屏风,便淡然的继续忙自己的。
早就看到她俩的沈德升,却一点儿也不想听见小丫头说话。
偏偏沈灵竹还热情的跑过来,帮着沈简彰推车。
嘴里不断说:“简彰哥不好意思,家里没个车还得麻烦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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