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预兆!
他也会一直朝上爬的!
他也会成功的!
他会位极人臣!他会光复门楣!
阮青郎想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逆子......混账......还不快来扶我,哎呦,我的腰......给我找大夫!孽障!”
阮秉义趴在地上,感觉自己一动,腰背就扯得生疼,心里的十分恼怒又掺杂了三分惊惧。
青郎他,怎么敢这样对他!
他可是他亲爹啊!
逆子!
一生气就忍不住颤抖,一颤抖,阮秉义觉得腰背更疼了。
“阿爹,若吴府许你进门,我真希望是你亲自送走了姑母,而不是祖母。”
阮青郎的话落在阮秉义耳中,令他呼吸一窒,身体也不打颤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希望是他送走的婷义?
难道......
那孽障希望今日被毒死的是他?!
“猪狗不如的东西!杀千刀的畜牲!你竟然,你竟然......你已经害死了你姑母和你祖母,竟连你亲爹也不想放过!你这个遭雷劈的白眼狼......”
阮青郎冷笑着打断了他爹的破口大骂。
“看来你也清楚,祖母活着确实比你活着更有用!可惜了......呵呵......自那场谋划失败后......罢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啊......”
说完,阮青郎垂下头低低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是泪如雨下。
门外,趁着小钱氏绕到屋后去偷听,褚老太蹑手蹑脚地朝门外走去。
阮家大门外,邻居王嫂子贴着墙壁,迅速塞给褚老太一个不算小的布包,见她收进怀里,又低声说了几句话。
褚老太闻言一惊,旋即老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舍,直看的王嫂子眼皮一跳。
“你两个儿子就在城外等着,马车停在了巷子口,银子也在里头......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可别犯了傻!”
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嘀咕道:
“一把年纪了,多活几天不好么......真是!”
褚老太想啐她一口,可想到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便生生忍住了。
老大和老二都来了,要不还是跟着回去吧,这阮家......确实不是什么好去处。
前两天阮家姑奶奶刚死,今日阮家老太太又死了,这家接连死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阮青郎虽然生得好,可却是个连亲祖母都能毒死的黑心货色!
褚老太想起阮老太太临死前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摆子,脸色有些发土。
褚老太怀揣宝贝刚进了门,就看到小钱氏正脸色不虞地站在院子里。
“你这老贼婆,真是不安于室!我不过是去瞧了瞧青郎,你就趁机跑出了门!你出去做什么?啊?”
小钱氏虽然在丈夫面前畏畏缩缩,可在褚老太面前却是底气十足,骂起她来自是毫不留情。
褚老太冷哼一声,斜着小钱氏,几步走到井边,冲阮青郎的房间大声喊道:
“郎君!我儿把玉雕龙送来了!你快出来来看看!”
玉雕龙!
阮青郎一怔,随后大喜过望,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冲出了门。
阮秉义也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朝外爬。
看着阮青郎脸上激动的神色,褚老太暗叹一声,然后在六目睽睽之下,忽然脚一滑,哎呀一声,暗戳戳地将怀里的布包丢进了井里。
噗通一声响。
阮家三人大惊失色,急忙朝井边扑。
褚老太见状,转身就跑,可巧大门也没关,褚老太顺顺当当跑到巷子口,跳上马车一溜烟便没了影。
等阮青郎费劲将木匣捞上来时,褚老太早就跟儿子汇合,朝褚家村奔去了。
木匣被小心翼翼地打开,阮青郎看着和古籍记载的图案一模一样的玉雕龙,激动得手指头都在颤抖。
这样的宝贝!举世无双的宝贝!一定能让他如虎添翼,直上青云!
与阮青郎的浅薄见识不同,阮秉义是真正见过好东西的,阮家富贵的时候,宫里御赐的宝物就没断过,当下阮秉义便一眼辨认出来,那玉雕龙明显是个西贝货!
“逆子!瞎高兴个什么劲!那东西是假的!快去把那老贼婆给追回来!烂心坏肠的东西!”
什么?!
假的!!!
阮青郎如遭雷劈,呆呆地望着他心目中完美的宝物,头脑一阵眩晕。
“你不信?你也不瞧瞧那是什么材质!就这种便宜玉料,也配雕成宝物?说出去都叫人笑话!那市面儿上卖的赝品都比这个用料好!眼瞎的混账!”
阮青郎兀自喃喃道:“可这上头的纹路......还有这颜色,这是老物件才有的!”
阮家落败时,阮青郎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有他爹的眼光毒辣。
当下阮秉义便冷冷一笑道:
“真有那样的传世之宝,人能轻易给你?给了你,还能跑得这样快?我看,这就是那老贼婆故意丢井里的,就是为了好拖住咱们的脚!傻货!”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