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犹如蛟龙出海潮,怒意勃发。
剑势狂猛,一往无前,剑无情的双眸却如高高在上的神明,逐渐变得漠然,仿佛高远出离于人间。
他的剑身犹如镜面,泛着朦胧光华,显然是一柄好剑。
这样的好剑,想要一剑封喉实在太简单不过。
剑尖几乎触及阿大脖颈的肌肤,剑无情说:“不尊重剑道者,死!”
话音未落,阿大的剑动了,没有剑花,没有剑鸣,唯有两剑撞击的刺耳铿锵。
剑动的瞬间,人也动了起来,正是身随剑走,快到极致。
剑无情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阿大的动作,他手中的剑却飞了出去。
这不可能!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剑无情御剑回拉,从外围划过一条俯冲直线,正对阿大的左目。
可是,飞剑很快,但是快不过阿大手中的普通长剑。
他的剑已经搭在剑无情的喉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剑无情双目瞪大,瞳孔缩小到极致,半空中的飞剑猛然悬停在半空。
不甘心地蹙眉,却无法掩饰喉咙上的剑痕。
这代表着剑者的失败!
我被人封喉了……剑无情矗立当场,呆若木鸡。
阿大笑了笑收回那把不太亮光的长剑,很随意
地提在手上,“你的剑好慢,慢到我快要睡着了。”
说完这句话,阿大兴致寥寥,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如果换作其他人说这句话,多半给人一种挑衅的感觉,可是他憨直的表情似乎在说:他只是叙述事实。
他的行为更是表示出他真的就是来讨教剑法,很显然,北门这一行人的剑法难以入他的眼。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剑无情不敢置信地喊:
“你都不练剑,怎么可能这么强?”
阿大不太潇洒地转过身,直视剑无情,疑惑道:“你看不懂?”
略微停顿,阿大自顾自点头,说:“你看不懂。”
嘭!
剑无情心头炸响惊雷,再也听不清,看不到外界种种。
他说我不懂……不懂什么?
不懂剑,不懂剑法,不懂剑意,不懂剑道……还是其他什么?
不,他说的就是剑!
我是剑无情,半甲子岁月中,剑从不离身,我全心全意侍奉剑道,怎么会不懂?
凭什么说我不懂?
剑无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在过往岁月中见过很多同样的人,他们败给自己,败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明白原因。
面对失败,他们有的咆哮,有的不解,有的仿徨
……
难道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和他们一样?!
剑无情陷入思维旋涡,越想越难受,心灵压迫身体。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而双唇却鲜红如血。
突然,喉头涌上腥甜,剑无情再也难以抑制,张口喷出血雾。
踉跄中,他仰面倒下,昏死过去。
凤锤虽然与他不对付,但他毕竟代表着自己这一伙人。
二话不说,凤锤在白玉地面上留下深刻的脚印,整个人如炮弹轰出。
眨眼间,她追上了阿大的身影,巨大的锤头凌空砸下。
“挑战还没结束,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阿大快速地来回腾挪,在方寸之间,出现九道残影。
这一下顿时干扰了凤锤,让他无法锁定气机,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迟疑一瞬后,她锤头抡圆,直接就是一个大风车。
360度旋转一圈,手中没有传来任何触感,凤锤砸下锤柄,看着出现在一里外的阿大,“给他跑了。”
看这个方向,直通南门,想来怕是去讨教剑法了。
周围,没有一个人认出阿大的来历。
他们眼中就是突然出来了一个人,说了两句话,然后剑无情拔剑刺出,然后剑无情败
了。
整个过程这么短,算上凤锤的追击,也不过短短十几秒。
直到他远去,人们才反应过来。
“哇塞,好强啊,这是什么高手,一剑秒杀剑无情!”
“最强的不是这点,而是剑无情根本就看不懂他有多强。”
“可怕的剑修,他这是前去南门了,白晓晴挡得住吗?”
听到周围人的话语,白嫣然心中烦乱,不禁升起杂念:“这么强的高手,怎么会籍籍无名?”
“会不会是家里哪一脉故意派人出来?”
“四脉之中,几乎都有用剑的强者,这找也没法找。”
“万幸,他只出一剑只败一人,对大局无碍,这归家路最后一段,我依旧可以竖着进祖宅。”
白嫣然的脸上阴晴不定,看向几十位所谓天骄。
其中的确还有强人隐藏,只不过这些人和其他的天骄不一样。
他们并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接了自己的镖。
这一路上,他们护卫自己,如果路上没边遇到需要他们出手的事情,那就只用付出基础费用。
可是,如果他们中哪一位出手了,就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