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叫住了金小天。
金小天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辆马车旁朝他打着招呼。
那男人身穿丝绸长袍,留着一撮山羊胡,头戴毡帽,一副典型的商人打扮。
金小天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眼前这人的印象,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和此人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
这时,只见那人吩咐马车上的随从拿下一个旧箩筐,箩筐上还放着一根用红色绳子缠绕着的老旧扁担,旁边还有一个筛子,筛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零碎小杂货。
中年男人从这些零碎杂货中拿起几块糖,朝着金小天晃了晃。
就在这一瞬间,金小天记忆中的一个人影开始与眼前之人重合起来,原来是儿时在大丰村走街串巷的货郎——吴志新。
金小天带着一丝疑惑,试探性地问道:“新叔?”
“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我嘛!”
吴志新笑着说道
“我在外行商,路过晋城,没想到竟碰到你了。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疯症又犯了?”
这位同乡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
“此番前往东海便是要去解决此症。”
金小天如实回答道。
吴志新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找到方法了?”
金小天点了点头。
吴志新面露喜色,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爽地说
“那敢情好啊!自你记事起,你这疯症可没少让你豹子哥操心。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新叔说。叔当年能走出大丰村,可全靠你豹子哥的资助,如今我也算攒下了些家业。”
“多谢新叔了。”
金小天嘴上道谢,心里却明白,往后自己与这位新叔的交集或许会越来越少,所以只是随意地应付了一下。
说完,他便准备去筹集干粮。
吴志新见状,连忙问道
“你要去哪?新叔送你一程。”
“这就不必了,新叔。我这次是去东海,要过大秦边关,现在边关正在打仗,太危险了。”
金小天回答道。
吴志新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拉着金小天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从怀里掏出几块银锭,往金小天手里塞,金小天赶忙推辞。
吴志新却一脸严肃地说
“要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这是把你新叔当外人了是吧?”
金小天愣了一下,见推辞不掉,只好收下。
吴志新又小声地对金小天说
“新叔这次出来行商,身上没带多少钱,这几块银锭你先拿着,应该也足够让你到东海了。日后要是有需要,就到端州府找新叔。新叔我虽说不上家大业大,但在端州府也算是有一份家业。上次行商路过新的大丰村,我见到了豹子哥,当年他对我的大恩,我这辈子都难以偿还,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金小天从小在周围人的善意中长大,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当兵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善意从未缺失过,最大的恶意也仅仅是战场上来自敌人的。
他深知这是新叔的一片真心,便收下了银子,朝着吴志新拜谢。
金豹这个人,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像贼匪流氓,但实际上他圆滑世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善良的心,也正因如此,才结下了不少善果,眼前的吴志新便是其中之一。
收下银子后,金小天和吴志新又寒暄叙旧了好一会儿,吴志新才说有要事在身,要到晋城的铺子里处理,便与金小天辞别了。
金小天没再多说,去买了一些干粮和粮食,还从吴志新那里拿到了一张大秦地图,这才返回客栈。
“东西准备好了吗?”金小天一进门就朝着两女问道。
“就等你回来了。”阿雅回答道。
邢霏则埋怨道:“怎么出去这么久?买点干粮需要用得着一个多时辰?”
“遇到了个熟人,聊了一会儿。”金小天简单解释了一下。
不多废话,几人收拾好东西后,金小天把阿雅昨日塞给他的金豆子还给了她。
阿雅瞥了一眼邢霏,金小天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邢霏见状,说道:“给都给你了,拿着就好,账房先生。”
金小天听了,便也没再多说,收拾好行囊,几人离开了客栈。
晌午时分,日头高悬,正是阳光最盛的时候,金小天几人来到了晋城东门。
出了城后,他们发现官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赶路。
金小天在赶路的过程中一直运行着修行之法,他一心沉浸在修行中,不想被外界打扰。
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那些幻觉了,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刻骨铭心。
幻觉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仿佛就是现实,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折磨疯的。
随着路途渐远,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金小天此时也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走了数十里路,再加上他一直运行灵力修行,几人都略显疲惫。
“天机暗藏星宿间,月离星逝心残缺。仙道万古无人悔,失去浮华心自眠。”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