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大哥本来是直接去买药的,但是药童看到他药方不是在回春堂开的,便说要给大夫看过确定可以开才能给他拿药。
这也能理解,到时候若是药方有什么问题,有人就说是吃了回春堂的药,回春堂有苦都说不出。
所以柱子大哥老老实实又去排队,正好排的就是吴大夫那一队。
吴大夫看到药方后就激动了,瞬间也顾不上坐堂,连忙追问他是哪个大夫给他开的药。
柱子大哥骄傲道:“是我们村的,刚才她还来这里卖过药材。”
“是不是带了三个女孩的女人?”今天他就看过那么一个卖药材的。
听到他说是,吴大夫顿时脸通红起来。
当时他只顾着忙,现在想想人家要是没有真本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买针灸?
吴大夫不确定自己当时除了针灸的事还有没有得罪高人,只好拉着柱子大哥道:“县令大人儿子也是意外腿出了问题,我能跟你一起去问问高人吗?”
就算是普通人,柱子大哥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于是吴大夫立马上县衙把这事报给县令,县令对此颇为重视,儿子是他心里的疙瘩,当即也要跟吴大夫走这一趟。
谁曾想刚到村里,就遇上这样一幕。
村里人是不认识县令的,不过看到护在两边的衙役,以及县令头上那顶乌纱帽,不认识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这是在吵什么?”县令刚到,远远只听到沈老太似乎在嘲讽那位高人。
沈老太在村里横得很,面对县令问话,立马怂了。
最后还是族长出来道:“一些家务事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家务事县令自然不会追问,族长正想和县令攀谈几句,县令已经转向沈英那边了。
“听说柱子的药方是您开的?”县令话里带上几分恭敬。
沈英可不觉得县令会这么闲来乡下转,再听到药方以及县令对自己的态度,就大概明白对方八成也有这方面需求。
“是的。”沈英点点头。
县令忍不住激动,“这个药方对卧床五六年的病人也有效吗?”
印证猜想后,沈英沉吟了下,“具体要看过才知道,一般搭配针灸和药差不多。”
这下不光县令,吴大夫也觉得对方确实是个高人,要不是胸有成竹,谁敢在县令面前这么说大话?
吴大夫更为先前得罪高人感到不安,连忙拿出金针奉上,“吴某人先前在回春堂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高人不要计较,这个金针是吴某人一点心意,希望高人能收下。”
医馆那事沈英都不觉得算什么大事,不过金针确实是她所需要的。
然而听她说钱的事,吴大夫就变得惶恐起来,仿佛她不愿意收下就是还在记恨之前那件事。
看着这魔幻的一幕,原本在旁边看笑话的村里人都忍不住咂舌。
沈家老二媳妇真不是说假的,连县令都来了,而且回春堂的大夫还上赶着给她送金针。
沈英被吴大夫诚恳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道:“金针我收下了,不过钱还是要给的。”
能收金针就行,吴大夫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千怕万怕就怕因为他的原因得罪高人,害得县令公子无法医治,那他晚上都可能无法入眠。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是她敢开口保证能治好,肯定有信心才敢这么说。
县令也愿意提前卖她这个人情,看着地上到处都是药草,再结合刚才他们在争吵,就知道她多少受了欺负。
“这些草药是谁弄的?”县令对着沈老头问,他还记得沈老头刚才说的家务事。
沈老头哪里不知道县令这是向着老二媳妇,只好讪笑道:“都是误会,这草药我们赔。”
“吴大夫,这些草药大概值多少钱?”县令问道。
其实地上那些药草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草药,吴大夫粗略估计了下,“三两左右吧。”
沈老头脸色都黑了,还要赔着笑脸,“回头我就把三两银子送来。”
“也别回头,我让衙役跟去你家里取下。”县令说。
沈老头脸彻底挂不住了,但他总不能说他没打算赔钱,只好让沈老太回去取钱。
沈老太这时候屁都不带放一个,沈老头叫她取银子立马回去取。
三两银子交出去,不光沈老太,沈老头都感觉心里在滴血。
柱子大哥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原先沈老太就诋毁他和沈英的关系,现在要是县令大人信了沈老太的话,那他是真的对不起恩人。
所以刚把县令他们带到沈家后,柱子大哥立刻回家把药熬给柱子喝下就把人背了过来。
刚喝下柱子就感觉药膏都不算什么,他能感觉到他的腿好像能动一点。
刚还觉得奇怪带他们过来的男人怎么没见到人影,柱子大哥就背着柱子出现了。
“大人,这是我弟弟柱子,之前也去过回春堂,吴大夫应该也有印象。”柱子大哥气喘吁吁道。
本来柱子最怵官老爷,但是想到被老沈家冤枉的恩人,柱子又不是那么害怕了。
柱子连忙道:“我刚喝了沈英的药,现在腿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