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时刻关注着沈桑鱼的马车,里面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庄子晟从车上下来,他才彻底放心。
“庄将军去新珉有何打算?”沈安问道。
“还没想好!哈哈”庄子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不会把他的底牌告诉沈安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
庄子晟下车后,沈桑鱼感觉舒服多了,她现在有点害怕到新珉,脑子乱哄哄的,总是胡思乱想。她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她阿父平平安安的。
杨心柔在车上,和杨嬷嬷窃窃私语。
“夫人放心,新珉那么乱,只要有机会,暗卫就会动手,这次一定斩草除根。”杨嬷嬷小声说道。
杨心柔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根本不在意沈安对她的警告。她认为就算她真的杀了沈桑鱼,沈安也不敢把她怎样。上次不太了解沈桑鱼,这次她打算在新珉除掉她,就算给沈安纳妾,也得是她安排,要听她话的。这个沈桑鱼不听摆布个性鲜明,绝对不能留。
意外无处不在,邺城到新珉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大概要走一周左右。越靠近新珉越是荒凉,附近的村庄都已是人去楼空。这日赶上下雪,风雪大路不好走,他们打算在一个村子里歇脚,过一晚,明早雪停了再走。
荣玉一次又一次地通过书信向庄子晟求和,但始终没有得到庄子晟明确的回应。这让荣玉心中焦虑不安。他派人多次打听消息,终于得知庄子晟的大部队竟然留在了邺城,而此次前来新珉,庄子晟仅仅带领了区区三千精兵而已。不仅如此,就连与庄子晟一同前来的沈安,所率领的护卫队人数也不过才一百人罢了。这个情报让荣玉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他不禁又打起了其他主意。
荣玉暗自思忖着:若是能够将庄子晟一举击杀,那么并州的军马必然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届时想要剿灭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如此一来,自己司州先前丢失的那大半领地不就能够轻轻松松地收复回来了吗?想到这里,荣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说干就干,荣玉立刻召集了麾下的两万精兵,并决定亲自担任统帅,带领这支军队埋伏在庄子晟前往新珉必经之路的险要地段,意图在路上对其进行截杀。当然,对于沈安,荣玉同样没打算手下留情。反正只要成功除掉庄子晟和沈安,等到时候西凉那边追问起来,直接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卸到并州身上便是。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辩解的。
庄子晟与沈安二人皆是从血雨腥风中走来之人,历经无数生死考验,他们不仅英勇无畏,更有着过人的智谋。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们敏锐的洞察力,又怎会不加以防备?每日夜晚都会安排专人轮流值班,以确保营地的安全无虞;而那些疲惫不堪、稍作休憩的士兵们,即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高度警惕,手中紧握着兵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就在这样一个寒风凛冽、飞雪漫天的夜晚,荣玉自以为得天时之利,率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杀而来。他满心以为能够趁对方不备,打个措手不及,却未曾料到庄子晟等人早已严阵以待。刹那间,喊杀声、刀剑相交声响彻云霄,双方迅速陷入一片混乱的激战之中。
庄子晟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如蛟龙出海,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沈安则挥舞着大刀,虎虎生风,刀光闪烁之间,敌人首级滚落。然而荣玉带来的这帮人亦是久经沙场的悍卒,个个凶悍异常,一时间双方竟难分胜负,战况焦灼无比,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沈安满心愤懑地瞪着前方,怎么也想不到荣玉竟然如此不讲信用!就在不久前,他满怀诚意地给荣玉寄去了信件,将庄子晟已然应允讲和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对方,并承诺自己将会全力以赴从中周旋,力争为司州谋取更多的利益。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荣玉居然出尔反尔,全然不顾之前的约定,悍然率领大军发动了偷袭。这一举动无疑是想要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想到此处,沈安心头一阵发凉。毕竟如今这里有着巡察使以及各州郡的兵马驻守,而荣玉此前又是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讲和。基于这样的情况,他原以为只要庄子晟点头同意讲和,这件事情便能够顺利达成。也正因如此,他最终才放心大胆地同意让杨心柔与沈桑鱼一同前来新珉。
可谁能想到,荣玉竟是个背信弃义、反复无常之人呢?
杨心柔吓的要死,虽然她是虎门出身,可她没习过武,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原本她还想趁乱杀了沈桑鱼,可此时她的小命都岌岌可危,她的暗卫此时保护她都力不从心,根本没空管沈桑鱼。
沈桑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令人震撼的场景。只见那乌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他们个个面露凶光,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手中高举着锋利的大刀,毫不留情地向着周围猛砍过去。
沈桑鱼深吸一口气,拼命想要让自己那颗急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她深知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绝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于是,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双刀,手臂用力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