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师傅表情愣怔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
那神情明显就是被人抓包后,不自然的想要表现自己没问题。
“丫头啊,你还是快把刀收起来,你不是想去村大队打电话保平安吗?我带你去不就行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相中的货物,竟然还是个刺儿头!
在火车站口见到这俩姑娘的时候,瞅着这俩人柔柔弱弱的,他一胳膊都能把人给举起来,现在可好,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不过没关系,管她们是什么来头的人呢!到了这儿,就只有一个身份,下崽子伺候老爷们的女人!
这俩人不是想打电话吗?
他就带她们去村里,到时候村里人多,她一把刀,还能打得过他们一村的老少爷们?
说着,他就加快蹬车的动作,往村里方向骑过去。
“慢着!”
姜穗已经把刀比画在了三轮车师傅脖子旁边,把男人吓得身体一哆嗦,“哎哎哎,丫头,你可慢点,我害怕!”
“给我去兰堡村,我知道去兰堡村的路,你少给我歪脑筋!”
兰堡村,就是上一世常大夫住的村子。
虽然兰堡村也穷,可民风比那些卖媳妇的村子强多了,主要也因为兰堡村的村长,是个刚正不阿的性格,身为村长,又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在村里德高望重,就连年轻一辈的人,都很听他的话。
在兰堡村村长的带领下,一村子的人都靠种植草药,买草药为生,日子也都过得下去。
而那些穷的娶不上媳妇的村子,大多都是等着上面接济,平时没事儿就聚在一起打牌的懒汉村。
三轮车师傅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兰堡村,你把刀拿开。”
姜穗冷笑,又把刀靠近了三轮车师傅的脖子,“等我们安全到了地方,我自然就会把刀子拿开。”
就这样,姜穗挟持着三轮车师傅,三轮车师傅一路战战兢兢,又总是不甘心的,骑着车,拐到了另一条山路上。
盘山路坑坑洼洼,哪怕车子颠簸得厉害,姜穗身体都被颠得东倒西歪,可她仍旧紧紧握着刀。
好几次,三轮车师傅都觉得刀刃要割破他脖子了!
楚如珠坐在姜穗身边,此时心里是一阵阵的紧张,后怕。
她也没想到,青女山一行,竟然会这么危险!
如果不是因为要帮她,帮她妈妈治病,姜穗根本不用来这儿冒风险。并且,如果不是姜穗,她自己一个人来的话……恐怕这会儿早就被这个三轮车师傅给卖了!
同时,她也很好奇,姜穗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师父有问题的?
车子停在一个路口,站在路口处,就能看见有房子,有烟囱冒烟,还有狗,鸡鸭鹅在叫,还有人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搓麻绳,晾草药,编席子。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很浓的中药的清苦味道。
村口还立了一座石碑,上面写着兰堡村三个行楷大字。
本来姜穗也不认识这三个字是什么,还是常大夫告诉她,这是一个民国时候的一个老秀才,给兰堡村题的字,石头碑上还有打仗时候留下来的弹孔,被炮火熏黑的痕迹,见证着几十年来的历史变迁。
“到了,我们下车。”
姜穗保持着手拿匕首,抵着三轮车师傅脖子的动作,目光却看着楚如珠,让她先拿着行李下车。
楚如珠动作很快,麻利拎着东西下地之后,就一边凶巴巴瞪着三轮车师傅,一边扶着姜穗,让她也下来。
村口就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三轮车师傅却没走,而是继续看着姜穗和楚如珠。
“看着我们干什么?还不走?”
楚如珠厉声道。
三轮车师傅哭笑不得地说,“五块钱!”
他总不能丢了买卖,还白跑一趟吧!
姜穗也把车前的事儿给忘了,没办法,别看她表现得很勇敢,但内心也害怕。
毕竟她和楚如珠两个女人,在山上,一旦三轮车师傅有同伙藏在路上,她就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她狐假虎威那一套,也只能镇住这些人一时,万一人家就是要用瓦片碰他们鸡蛋,她们就很难不吃亏。
“给你钱,不用找了。”
姜穗摸摸口袋,没有五块的整钱,有一块的零钱,也不想一张一张地数了,就随便拿了一张十块的纸币递给他。
三轮车师傅拿过钱,虽然没能把这两个女人卖个好价钱,但好歹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看了姜穗一眼,脸上皱纹堆着笑,“丫头,看在你出手挺大方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你啊,最好从哪儿来的,赶紧回那儿去,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你们这种城里人来的。”
说完,他就手扶着三轮车的车把,原地转了个圈儿,走上了下山的路。
楚如珠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穗朝她笑道,“你别怕,兰堡村家家户户都靠种草药为生,你看,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烟囱,房屋也都修整得干净利落,还有小孩儿都在村口的路上玩儿,就连看起来年纪大的老人,都坐在屋檐下乘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