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玉石戒指给撸了下来,默默地递给堂主任风。
任风面沉似水接过戒指,随手将那把陪伴他大半生的‘红尘天’宝剑递到任云飞面前:“给!望你不辱‘清风轩’的使命。”
任云飞手有点抖,在努力控制着,双手接过‘红尘天’。她没想到沙千会拒绝这个赦囚令,也没想到爷爷真把宝剑给自己。她低着头说道:“我输了。”
任风将玉石戒指戴在手上,看着任云飞说道:“抬起头来。”
任云飞抬起头看着自己爷爷那须发皆白的容貌,内心产生一丝微痛。她仿佛瞬间就成熟了许多,脑子处于思考中,如果爹爹不受伤,或许他还不能苍老得这样快……她嘴唇动了几下,轻喊一声:“爷爷!”但她这次没有和往常一样,向任风怀里扑去,而是,站在原地把亲情的目光,凝在那苍老的脸上。
任风从座位上起身站立着,喊道:“‘清风轩’少主任云飞,听令。”
“是!”
“命你选带一部分人马,追剿‘喝墨堂’残余,即刻行动。”
“是!”任云飞嘴上应着,心里在嘀咕。没有想到,今天一早,竟然连输两场……
盛夏,中午时分,阳光似火,风不拂叶。君子谷小镇的泥土路街面上,一个身不及五尺,貌不出众,身背破旧灰皮包袱的矮壮汉子在行走着。他豆眼,尖耳,蒜头鼻子下一张鲇鱼嘴,眉毛微黄在那由子脸上八字分布着。
矮汉子来到‘天下客’客栈门前,便停住了脚步。他抬眼看看那招牌,心里在盘算着,在进与不进中徘徊……微刻之后,做出了选择,虽脚步有些迟疑,但还是走进了店内。
店内食客并不多,有几个过路的散客,这些人在各自选位的桌子边,低头为自己的嘴忙活着。
店小二在柜台处,看到有人进来,赶紧迎上前去,热情招呼道:“客官,你吃饭,还是住店?”
矮汉子那双豆眼的目光集中到店小二的脸上。可能囊中有些羞涩,他怯声问道:“饭贵吗?”
店小二接待过各式各样的客,经验比较丰富,虽然知道他问话的意思,但不愿做那狗眼看人的角色,就热情地推荐着便宜的饭食:“不贵,两个炊饼,加一碗木须汤,四个铜子就够了。”
矮汉子看到这个店小二不像是狡诈的人,就说道:“那好,就来两个炊饼和一碗汤吧。”
店小二不再啰嗦,喊道:“好嘞,两个炊饼,木须汤一碗。客官,请这边稍坐,我给你去拿。”他用手向一个空位子做了个让的手势,就急匆匆奔后厨准备所需的饭食。
矮汉子来到一张桌子边,将那虽然不大,但有些鼓鼓囊囊的包袱解下,一弯腰随手放在桌子下面。他靠边半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等待着自己点的饭食的同时,眼睛向那些不熟悉的吃客们扫去……
此人不是别人,他是蛊不赖的大师哥,郭南忍。他今天能到这里来,也是沾了蛊不赖的光,被师父仇真善破例从那幽暗的溶洞里放出来的。所以,他被放出溶洞那一刻,便辞别师父仇真善,千里迢迢来找蛊不赖……
这事情还要从蛊不赖到江东看儿那时说起。与夫君马不羁在路边桃树下大打出手后,夫妻反目,阳关道,独木桥,两人相对而行。由于时间紧迫,蛊不赖也没顾得上到那杨笍住的地方去。她为救儿子的性命,又冒险匆匆踏上去血仞原的路途。她日夜兼程,就怕耽误了时间,使儿子蛊毒发作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