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刀是个武官,按说不归府尹谭大人管。府尹的兵权范围也就是所在区域的城门卫兵,还有府衙卫队,再就是几个捕头下面带的府属捕快。可这里天高皇帝远,那魏太师就是土皇帝,这谭德安又是他的臂膀。富察刀职位低,即不想也不敢与这个府尹作对,虽不痛快,但也只能不得已应道:“是,谭大人,我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先别走。”谭德安把刚转身的富察刀叫住。
“哦!谭大人还有别的事?”富察刀只好赶紧再转过身来问道。
“你去把将军府所有的兵丁每十人一组,沿着每条街道去巡逻,如有可疑之人,立刻捉起来。记住,一定不要放过一个可疑的人。”谭德安得寸进尺,下达着贼过抡扁担的昏令。
“是,我马上去安排。”富察刀回答得极其不太情愿,沿街巡查那是你们衙门卫队和捕头、捕快的事,与我们将军府的兵丁有何干系。
“你回去后把那丧事也给操办了吧,我就不去插手了。”谭德安了解那死了的阿克,他每年把金子、银子值钱的东西都弄回了京城老家,现在没有油水,住那将军府又是朝廷财产,无法变卖,怕安葬这两个亲戚破费到自己的银子。
“这……”站在那儿的富察刀犹豫了,办丧事与我有关吗?心里想,还亲舅舅呢?就看她没死前往你身上靠的份,你也应该给她厚葬……
“别这那的,叫你去办,是信任你。”一贯欺上压下的谭德安,随即拉着脸嘴里就打开了官腔。
“不是我不去,是衙门没派人去检验被害现场。”富察刀极力找个推辞的理由,想把这出力赔钱的丧门差事推掉。
“事已至此,你看了现场就行,不必再兴师动众,你快去办吧。”谭德安怕夜长梦多,让这个不在自己手下任职的人,把这个棘手事给推辞掉。
“那办丧事的银子……”富察刀本来就没有多少俸禄,除了必要的打点孝敬外,家里虽有余,但也不多,更不想在这个死了的上司身上用,他阿克又不能在地府里给我谋官发财。
“简办一下就行,尽阿将军剩下的银子去办。”谭德安把这个内藏众多玄机的破包袱,强行甩给了富察刀。
“那好吧!谭大人,下官告辞了。”富察刀这差事接得,窝窝囊囊,把头轻轻摇了几下,悻悻地走出了府衙大门。
一旁的黄魍,不失时机伸出大拇指做了个手势,用身体当着自己的手,俯身给谭德安看……
谭德安一看这手势,心里更有点发毛,你夸我,夸得不是时候。这该死的鬼师爷,他处处能看透我的心,和个幽灵鬼似的。不过你既然给我当师爷,那就要归我管。你不是觉着自己有本事吗?正好这些乱差事就交给你去办……
“黄师爷。”
“属下在。”
“这个案子归你管。”
“噢!好的!”
“四个捕头也都归你随时调动。”
“行!我即刻安排他们去询人查案。”
“去告诉城门官,别开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属下这就去。”
谭德安的确是吓怕了,坐在那里起不来,直勾着眼睛,又开始啰哩啰嗦吩咐起手下的那些衙役……
盛夏,阳光出来得早,初露锋芒,并不柔润,随心所欲毫无顾忌热烈亲吻着大地和万物。‘万货全’对面新建的‘霸天驮行’那高大的门楼下,走出来三个骑着马的人,是两前一后,出大门后,沿着大街向南走去。
前面并排的两个人是,‘天域神医’包全和‘万货全’大掌柜的万家福,后面跟的那人是万府的账房先生白帖子。
万家福现在面带得意的笑容,这数月来一切大的事情,都已在自己的精心策划下顺利完成了,现在就等未来的女婿丰明烨进城喝庆功酒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朝阳照身心里亮。有些过于得意,脚在镫上不老实,抖动了一下,竟轻磕到马的肚子,马就随意往前赶了几步,就超出并排那匹马大半个身位。
包全不用看,也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便随口调侃起来:“慢点,慢点……老夫不是那华大掌柜的,不和你抢。”
万家福被包全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轻拉缰绳,让马脚步放缓。他可不敢惹包全,不但不敢惹,还要处处敬着,自己闺女的婚事,没有这个神机妙算的万事通怕是成不了的。他回话前先‘呵呵’一笑,然后说道:“我不急,只是这马它想溜溜腿。”
包全那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博古通今,更晓得民间通俗常理,应付万家福是绰绰有余:“马随人心,人通马意。”
万家福依旧脸挂笑意,你说俗之常理,我谈有家里祖言,于是,便说道:“我爷爷曾经说过,马是人腿,人是马心。”
包全也微笑起来,不愧是‘白毛狐’,心机不少,咱就谈马,看看咱俩谁把谁先谈下马。他话锋一转说道:“万大掌柜的这匹马骑了有几年了吧?”
万家福知道包全的脾气,看来他现在要在这马上下套,你有你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我不把你反套到我的目的上我不姓万。虽然心里下着不姓万的赌注,但自己本身能力绝对处于下风,这半斤八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