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四灵这才明白过来,噢,原来你也去呀。他看到主子洪小炮没有反对,怕再耗下去又要挨揍,只好抬腿向外跑去。
洪小炮听说是去打丰明烨,已经满身热血沸腾,脑子在刚才的冲动中产生了一点眩晕,他强忍着用左手捂着额头。他虽然伤痛未痊愈,迫切想去的决心依旧很强烈,嘴里催促着:“盟叔,咱快走吧,别把大事耽误了。”直至此时,右手里那根枣木棍子,仍然紧紧握着。
“急什么,先坐下来,听我给你安排一下,省得你到那儿演砸了……”全无妄边说边走到客厅的椅子旁,手搭椅背,就势坐了下来。
“噢!噢!”洪小炮应着,虽然心急,但没有盟叔领着,自己也不敢进师父的家,不得不先陪着听他把话讲完。洪小炮只好在八仙桌的另一边坐下,显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聆听他那些不着边际的诡计谋。
全无妄眨着蛇眼将胳膊肘支顶在桌子上,身子往前一探,腰子脸就轻贴于手掌上了,沙哑声音由那奸猾鹰嘴而出:“你这么……这么……我那么……那么……他要是这么……你就那么……”
洪小炮虽然是个忘魂虫,但短时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全无妄也正是利用他这仅有的一点长处,临行前,就把他该做的事情,详细地加以说明。只见他不住地点头回应着:“嗯……好……一切照办……”
‘破天拳坊’。坊主袁震骇这几天比较忙,主要是为自己那六十岁老母准备着寿辰之事。袁家在源海城虽然够不上土豪级,但也是个中上富裕之家,况且六十还是大寿,面子上的事,不能办得太寒酸,该请的一定请,该花的必须花,想方设法也要把这个曾经受苦忍辱的老娘给打点满意了。不得不说,这个身为孝子的袁震骇,对待守寡多年的老娘是极其孝敬的,唯恐一点不周,惹她老人家生气。他的这番超常孝道是有原因的,总觉着自己以前亏欠老娘得太多,太多。
事情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当时这个‘破天拳坊’的坊主,是那袁震骇的爹爹,袁破天。那时这个拳坊开得挺红火,弟子一大帮,虽说比不上阔土豪、大财主挣的银子多,相对比个中上等的富户,那还是绰绰有余的。随着自己势力在不断地扩大,袁破天就有点飘飘然了,在源海城里不算恶霸那也算是一霸,经常在城内帮强欺弱,敲诈点不义的外财。
一次城里的富商公子哥单喆,在源江码头上因雇船之事,与‘船帮’帮主于仝水言语不合,彼此之间火气都很盛,脸红脖子粗争吵起来。袁破天和于仝水年前就有口头约定,‘船帮’每月给‘破天拳坊’三两银子,让其帮着维护码头秩序,话说得很明白,只要每天派几个弟子到码头来溜一趟即可。可这天也赶巧,正好袁震骇为这两个月没按时给他送银子也来要钱,可没想到碰上了这样棘手的事情。他也觉着真不太好办,既不想得罪于仝水,又不敢对付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单喆。于是,他就从中调和,两面抹稀泥,想把这个小事化了。他知道公子哥单喆家里财大气粗,更是脚一踩地,源海城都要抖一抖的重量级人物,何况他的家族黑白两道都有高人,不敬着不行,言语中明显有所偏袒。可那于仝水听到他的劝说火气不但没消,反而愈加强盛起来,更是猫咬尿泡不撒口,直瞪着眼耗上了,大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犟孙劲儿。
袁破天劝说无果,只能吃柿子先挑软的来,对着于仝水就吼了起来:“滚一边去!”
于仝水气得眼睛都红了,用手狠狠戳指着他,嘴里怒骂道:“袁破天!你个吃里扒外狗东西!竟敢叫我滚一边去!”
“我还敢揍你,信不信?”
“你敢!”
“谁不敢,谁就是孙子!”
“这两个月的银子你是不想要了。”
“老子不要了,留着给你买棺材吧!”话语间,袁破天挥拳就和于仝水打在了一起……只十几个回合,于仝水就已经招架不住了,连躲带闪逐渐往码头边退去。袁破天知道这小子水性特好,打不过想跳水逃跑,就形影不离近身缠斗,瞅准机会,肘部突然暗自发力,撞击着他软肋的虚弱之处。随着这强烈非同一般的外作用力,于仝水‘啊呀’一声惨叫,就摔落于码头之下的江水中。‘船帮’的弟兄们看到帮主落了水,想到不能见死不救,便不顾一切先后跳入水里,七手八脚一通忙活,将那半死状态的水中之人救起。于仝水被拖拽上岸后,浑身湿淋淋地躺在码头边的沙地上,气息微弱,脸色蜡黄,口鼻流血,肋骨塌陷……
袁破天的老婆名叫王飞花,小于他十多岁,以前也是个江湖人士,是被他用各种不耻手段强娶为妻的。她虽说武功不算太高,但心地还算比较善良,曾屡次劝夫,不要为财而发横斗狠伤人结仇,却往往话如耳旁风,效果极其甚微。时间长了,她也就不愿再多说什么,只好随他的便,爱折腾你就折腾吧。
袁破天外硬内横家里暴的脾气在城内是出了名的,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儿子袁震骇少时又非常顽劣,隔三差五就搞出点事来,不可避免会被老爹教训一顿。他不但文没学好,武功练得也是马马虎虎,脸上还常常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老爹不愿意的事,他是一件都没少做。袁破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