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雾弥漫,天色混沌。源海城城西御屏山猛兽园内,数排高大的房子被雾气笼罩着,周围的奇石、古树、水榭、翠竹都被这浓雾所湮没,不见了往日嶙峋与苍劲、古朴和婀娜的形态。在一间很大的极其豪华的厅室内,魏太师面窗而站,双足微显丁箭步,一手轻贴在腰侧,一手横悬于胸前。他白白的脸颊,锥子形,没有一根胡须,眉眼如画,浓淡相宜,脸长得比女人还女人,不是这身男人的衣服穿在身上,没人能认出个男女来。
这时,有个瘦弱的人影从庭园曲径破雾而来,步履急急匆匆,快步来到这厅室的门口处,立刻在门口站定。这个人,就是魏太师的一个近身亲卫。他用手抹了下挂在黄色脸颊上的雾露,于门外冲着屋内高声喊道:“奴仆宫黄,有要事禀报。”
魏太师闻声,将身体轻轻一转,面向门口处,不紧不慢拿捏出慢条斯理娘娘腔说道:“进来回话。”
宫黄推开门,快步走进去后,赶紧回身将门重新关上。他转过身来,又往前走了两步,‘扑通’跪倒在地,左右手一搭,由上而下,行了一个深深叩拜之礼后,说道:“启禀太师,玄驹已到,下室待命。”
魏太师手臂轻抬,翘着兰花指往门口轻轻一挥:“知道了,下去吧。”
“尊太师,奴仆宫黄告退。”他起身后,无一丝拖泥带水的附加行动,立刻急速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魏太师两手臂缓缓上抬,用两手的指尖由脑门处轻轻慢慢分向朝外划过自己的眉梢后,人又静静地站在原地停了刻时。然后,就走向了门口,将门敞开,走出去后,看了一下周围,又回身把门关上。再次转过身来,向远处浓雾漫漫的庭院看去。突然,他向前一蹿,身形如飞,速度奇快,目视不及,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这浓雾里。他来到花园里那座最大的假山旁一口井台边,没有出现丝毫的犹豫,纵身往下一跳,就落入那直径五尺多宽的井口里。他落入井口之下后,身体就开始轻飘着,如同春末随风而飘飞的柳絮团,慢慢往下掉落着。
井很深,周围全部是整体的石壁,这井原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井口是改造后伪装的。越往下越黑暗,在离地面约三十丈左右,下面就传出了流水的声音。魏太师知道快到洞底了,便伸出手掌轻推着井壁,那手掌并没有触及岩石,靠着功力在减缓着下落的速度。果然,手掌附近的井壁上就随之出现了两小片白色的雾气,如同黑暗之中的两个白色小幽灵,慢慢向下移动着。身体的坠落速度也即刻下落得更慢了,直至他的脚刚要触及水面为止,竟然悬空停住了,并没有落进流淌的暗流中。他随即转向,手贴石壁,面对着往下流水的方向,在空中竭力滑翔着,又以飘忽姿态前进了二十几丈远。此溶洞里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他凭着感觉,知道是到达了这溶洞的那个大厅部分,脚下已经没有流水声音了,水流声只是在大厅的另一边最低处喧吼着,随着向下流动的水远去。他在双脚落地之后,又摸黑前行了一段,就停下身来。
忽然,一阵风声响起。魏太师立刻挥掌相迎,只见黑暗中闪现出了一个白色枯骨架的指掌影子向推去,‘嘭’一声,两掌相遇,合在一起。
首先发掌那人明显不敌魏太师的枯骨掌,身体原地向上飘,脚就离了地。心里知道这人是真正的魏太师,因为发掌后,自己的身体在那枯骨掌的强力冲击下不是向后退,而是直直地向上飘,除魏太师外,没人能做到,凭这一点,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收掌,各自站定在这阴冷潮湿漆黑的溶洞石厅里,虽然是近距离的面对面,但彼此都无法看清其真实面目。片刻,两个人都处于短暂的沉默中,只有石厅的另一边传来那哗哗流水之声在不停地回荡着。
那人首先打破这静心的沉默,说话的声音有点怪怪的,根本就听不出男女之音:“玄驹。”
魏太师依旧是那副娘娘腔:“兽君,”
“玄驹拜见太师。”
“玄驹接令,令你清除掉阿克。”
“遵令!”
“无我亲旨,你不可擅动。”
“遵旨”
魏太师说完,转身就向刚来的溶洞方向走去……
那人也急速转过身去,和魏太师背向而走……
浓雾弥漫于源海城的大街小巷,润泽着青瓦,吻醉了绿叶。在‘如家源’客栈的大院子里,华正晨挥舞着一根‘乌金棍’,上下翻飞,左右横扫,在练着武功招式。他原来的兵器就是使用棍,拜师之后,想学刀法,就花重金,购买了一把好刀,拿给师父看。没承想,那刀让丰明烨随手,就给丢在了一边的地上。他不解其意,只能用呆呆的眼神看着师父。丰明烨问他,刀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他不假思索说道,出神入化。丰明烨又问,棍的最高境界呢?他依旧回答道,还是出神入化。哦!这刀和棍不都一样吗?可你教我的是刀法呀?丰明烨将他手中的‘乌金棍’接了过来,随即就是一套用啸龙十六式刀法演练的却是棍术。只见风声呼啸,沙尘四起,腾空如蛟龙穿云,卧地似金龙甩尾,一气呵成,可谓水泼不进。他被师父的这套棍术给折服了,师父,我知道了,要是学精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