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彤把剑刚刚抽出了有半尺许,一看人家要撤,也就没再往外抽,而是一回手,那剑又插进了剑鞘。嘴里骂道:“懦夫!滚吧!”
洪小炮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骂,还吐了下舌头,把那小眼睛往下一翻说道:“好男不打老婆,你家在哪?等我打完那丰明烨就去找你。”
周惜彤彻底被激怒了,这个糟汉子!‘唰’一声,那把黑背青峰的玄悟之剑便弹出了剑鞘,手腕用力一抖,一个攀云追月,就见那剑尖幻化出十二条长短不一,虚实难辨的炫目闪亮锋点,直奔已经被拽得侧着身的洪小炮而去。
洪小炮一看不好,这数只剑锋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一向不躲不闪的洪小炮这次被那吴家羊使劲一拽,竟然给拽倒了。也就在他倒下时,身边立刻闪现出了短暂一瞬的幻云。玄悟之剑穿过那团幻云时发出刺耳的声音,剑尖擦着洪小炮的肩头而过,在他肩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吴家羊倒向刚才砸翻的菜摊上。洪小炮则躺在街面的地上。他随即弓腿用两脚向外蹬去,由于用力过狠,脚上的两只鞋子全部爆开,两只鞋就飞向了周惜彤。
周惜彤没有想到这该死的洪小炮他还能放出雾幻来。玄悟之剑刺过去后,即刻就收回来。也就在这时,她已经觉察到洪小炮的腿部有动作,接着飞过来两个不明物体。事不迟疑,剑由心动,挥手之间,祭出铜墙铁壁。大悟剑法在她身前环绕大大小小数圈辉环,那两只飞来的鞋被切割成数十块碎屑,纷纷落地。
洪小炮躺在地上撒泼,不起来,嘴里嚷嚷道:“好厉害的一个辣婆子,竟敢打你家的爷们,来!来……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就当寡妇……”
周惜彤从来也没碰到过这么个最顶峰的极致赖皮。她心烦意乱,提剑向前几步,剑尖就指到洪小炮的胸口半尺左右的地方。她本想狠狠心,用力刺下去,可此时手却显得软弱无力,心里老是在突突跳着……
此时,看热闹的和那卖菜的人脸上都挂起了笑容,都盼着周惜彤这剑给洪小炮一个透心凉,他(她)们恨透了他……
两个仆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嘴里连声给主子求着饶:“女侠饶命……我们马上就走……”
他们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洪小炮迎头给骂上了:“废物!怕死鬼!那个婆子,你别听他俩的,把剑用力往下扎。”他嘴上说,身体往上起,迎着剑尖就蹿上来,耍开了滚刀肉。
周惜彤此时心里彻底全乱了,她感觉那剑尖已经刺进了洪小炮的身体。手一抖,将玄悟之剑抽回,微闭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她不想看到洪小炮那丑恶的面孔,随手将剑插回了剑鞘,向外退了几步。
洪小炮由于自己往上迎那剑尖,前胸被扎了个窟窿,虽然不算太深,未伤到五脏六腑,但也是皮破肉烂,血往外流淌着。他爬起来后,竟全然不顾那已经染红的衣服,还有那仍在流淌的血和伤,嘴里还不闲着:“打是亲,说明你还有心,等我打完丰明烨,娶你做八房太太。”
两个仆人赶紧围上前去,给他用手压着胸前的伤口止血……
在几步之遥的周惜彤一听他的话,本来就红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有点紫。她后悔了,觉着今天真不该出来惹这个事。怎么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打不死,踹不烂,扔在地上还动弹,这是什么东西呀?这是……周惜彤‘呸’了一口,转身就向大门口走去,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洪小炮了。
初战失利,周惜彤垂头丧气回到了万府。刚一迈步进到客厅里,周洪全抬眼看到侄女的脸色不好,知道是受了挫,再说他根本没想到刚回来的侄女敢不经过万家同意就出去惹事。他怕单双怪罪周惜彤,就率先把脸一沉,训斥道:“瞎胡闹,那洪小炮是有名的赖皮加泼皮,你领着大小姐去引他干什么?”
万从雪于心不忍,这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若不是心里恨那个洪小炮,不和她一起出去就没有事了。她连忙把事往自己的身上揽:“周叔,别怪惜彤,我和她一起去的。”
单双在处理事情上,还是比较明确的,她不想责怪周惜彤。但对洪小炮她的确有点挠头,本想把丰明烨搬出来吓一吓他,不曾想,却越吓越近,把这个泼皮子给吓到街对面了,这怎么办呢?现在哥哥单喆远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掌门人,遇上事,还是能冷静思考的:“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并不是惜彤的错。那个洪小炮屡教不改,的确是太欠揍!我看,能不能让咱家从雪出去躲躲呢?咱惹不起他,躲了总可以吧?”
要说还是人家周洪全,这么些年来在万府里已经摸透了单双的脉络,知道她说这话至少有三个目的。马上就接上了话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太太说得对,要走就上源江城去。”
“呀!去哪儿?”万从雪一脸的惊讶。这倒不是她不愿意去,她早就想去那里,只是自己一个姑娘家,不好意思提出来。她想去的目的是,她和那个小哥哥就是在源江城分的手。虽说那年在源海城见过他一面,但她心里总是想着那源江城,和那梦源镇的山神庙。
单双听到闺女言语有惊讶之情,把头转向了万从雪,言语很轻柔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源江城找你爹?”
万从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