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工那边,巧慧都留下了,要是做的好,派到哥哥那边一个。
巧慧先把工资情况和规章制度说在前头。
“上班时间早八点到下午五点,中午管一顿饭,女工一天14元,早八晚五之外的时间算加班,日薪按16算。
请假的话找我请,我不在就找孙玉桂请,她是我嫂子,也是你们的组长,平日里听她安一排。”
孙玉桂活了三十多年,没想到有朝之日还当上“干部”了,立刻腰杆挺直。
“男工这边呢,是按照日薪15计算,加班算17元,因为男工跑外辛苦,这个女工比不了。
想留下的话,明天一早来上班。不想留下也提前说一声,我们另找。”
现状是,工作不好找,待业青年挺多的,刚萌芽的个体户,“体面人”看不上,但对于待业青年来说,能挣钱就是王道。
几个人纷纷表示明天会来。
巧慧单独把两个男工留下了。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送货,早上下单,他们负责送到取货人手上。
除了固定的客户之外,个人拉的客户有奖金,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今天巧慧得了一个信,有人卖房子,在市公安局那边,是一栋二层小楼,还是听顾客无意中说起的。
二层不会小,一家人蛮够住的。
巧慧打听了具体位置,她打算明天去看看。
第二天恰好秦时休息,就跟巧慧一起来了,男人比女人有魄力,观察房子也仔细。
建材方面的问题,不是女人天生的短板吗?
赶到店那边,还不到八点,还没开门营业,巧慧调了馅,孙玉桂去打开了店门。
最早的一盆面和剁馅都是孙玉桂的,巧慧给她涨了工资,每个月是57元,日薪19。
八点不到,昨天的几个人陆续都到了,巧慧发给了女工围裙,开始干活。
平时的记工是孙玉桂做的,她要登记一下名字。
“我叫孙晓丽。”
孙晓丽长的墩墩实实的,娃娃脸,看着很喜庆。
“噢,还是本家啊,我也姓孙。”
孙玉桂记下了。
“我叫陈卫红。”
陈卫红瘦高个,冷白皮,颜值是三个人当中最高的。
最后一个叫薛萍,她算大龄了,是最后一批回城的知青。
“我是这么安排的,孙晓丽薛萍在后厨,陈卫红负责招待客人,要是前面不忙,都去后厨帮忙。”
两个男工就按照单子送货。
做完了这些,巧慧和秦时就骑着自行车去看房子。
市公安局那一块,算是中心位置,清净,周围一公里处有学校有供销社分社,还有菜市场,有两个厂家属院。
小二层就在家属院的对面。
秦时特地找了他的战友,得到了这处房产的信息。
这里原先是一位老海归的私产,在运动中下放大西北了,身心俱疲之下去世了。
今年老同志平反了,私产也退了出来,老伴随儿子在南方生活,不想回这个伤心之地,这才想卖掉房子。
在秦时战友的带领下,夫妻二人很顺利地见到了老同志的邻居兼同事。
房子确实想卖,全权交给邻居了,出价是四千六。
有些超出巧慧的预期。
既然已经来了,秦时和巧慧都想看看房子。
老人拿了钥匙,带他们去看房子。
打开大门,就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院子挺大的,但杂草丛生,厨房的门都烂出了一个大洞。
厨房是两间,是东偏房。
打开房间门,一股扑鼻的霉味袭来,还挺冲的,巧慧赶紧掩住口鼻。
楼下是一个客厅,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
可以看出原主人很有情调,墙上挂着字画,看样子是自己手绘的,墙角还有只小提琴,可惜琴弦断了。
顺着楼梯到了楼上,楼上是四个房间,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书桌都瘸了腿。
地上是散乱的生活垃圾,脏乱不堪。
巧慧皱起了眉头。
老人解释道:“之前住着两户人家,搬走时把老齐的东西也都搬走了,住了七八年,房子也祸祸的不轻。
老齐是个讲究人,他在的时候,每天都是工整的,现在……都不成样了。”
其实可以看的出来原主人是什么样子的,从院子里堆放的一堆花盆就可以看的出来,爱花爱书琴字画,是个有情调的人。
巧慧和秦时交换了一下眼神,价格要是降一降,是可以买的,原价的基础上不划算。
看完了房子,秦时就在院子里问老人了,四千六的价格上有没有松动。
“买这房子就买了个框架,里面的门窗都要重新换新的,墙皮也要换,等于重新搞一遍,没有个千儿八百的真拿不下来。”
贬的都是买家。
老人直接兜底了,“我呢,就是个中间人,拙嘴笨舌的也不会拐弯抹角,我只说老齐儿子的底价,你要是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算。
底价是四千,这是房主出的。”
秦时看了巧慧一眼,巧慧的意思还想抻一抻,也是不想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