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被惊呆了。
猫?
一只猫也要花二十文坐一次软轿?
这是在逗他们吗?
“满月,给钱。”
“是。”
满月对于明若邪的命令从来都是不需要多问一句的,现在听到她这句话,直接就拿出银袋子数出了六十文来,递了过去。
那马车上已经下来了四个人。
这辆马车很大,里面坐六七人都是可以的,现在下来的四个人也都是锦衣华服,一个戴着护额的老夫人,一个四十左右的美妇人,还有一个二十几的年轻女人,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除去那老夫人,另外三个女人看着眉眼都略微有些相似,应该是母女仨人。
那少女也听到了明若邪的话,她气得眉梢都挑得老高的,一双圆眼瞪得如桃,朝着朝着邪就瞪了过来,“你这人是不是非要跟我做对?我都说了四顶轿子我们都包了,你耳朵聋了没有听到吗?不要以为家里有那么几个臭钱就了不起,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吗?”
“扑哧。”
明若邪听了她这话还觉得挺好笑的。
这时,那四人终于是看清楚了她的模样,顿时都是一惊,少女也是被这张明艳笑容给晃了一下,第一时间就只觉得眼睛被扎到了,然后紧接着就是心里酸。
她刚刚还以为只是哪里来的小富户家的,还是什么秀才家,一个秀才,在他们面前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嚣张的,但是现在看到了明若邪的模样,少女心里就打了个突,她突然觉得,小富之家可能是养不出来这么一身气度的女子的。
但是,因为心里的那点儿嫉妒,还有被抢了轿子的恼意,她不管不顾地又骂了过去,“笑什么笑?当着这么多臭哄哄的粗人莽汉的面,笑得跟狐狸精一样,你还要不要脸了?还是平日里勾惯了人,出来也收不起你这一身的sao劲?”
“小芊!”
“妹妹!”
少女的这些话一出,她身边的美妇和女人都是脸色一变,齐声喝了一句。
这么骂出来,她自己也占不了便宜啊!
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骂出这么难听的话,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们说小芊做什么?”那老夫人却是眼睛一横,瞪了儿媳妇和大孙女一眼,“小芊骂的没有错,谁让这女人跟咱抢轿子的?”
那几个轿夫其实在听到了少女的话之后脸色也是极不好看。因为少女也是把他们都骂进去了的。
什么叫臭哄哄的粗人莽汉?
还有,他们就是正正经经地出来使劲劳力赚点辛苦钱,被这小姑娘这么一说,弄得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了一样!
但是他们都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出身和地位,眼前这些贵人,是他们绝对不能够得罪的,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有怒不敢言。
司空疾刚才并没想转过身来看这几个女人。
除了他家若若,别的女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所以一旦是遇到跟女人有关的,他都挺乐意扮好病娇的人设,让他家王妃先应付着。
可是现在听到那少女说的话,缙王殿下却是起杀心了。
他正准备动手,手刚微一动,就被明若邪伸过来按住了肩膀。
她也没有看那几人,只是又微微笑着,冲着他们马车那边吹了一声哨子。
“咻。”
一只黑色的鸟飞了过来,爪子从那少女的发髻上抓过,扯出了几根长发。
“啊!”少女尖叫了一声,惊得伸手捂住了头,然后就看到了那只黑色的鸟落到了前面那女子的手臂上。
明若邪平举着手臂,血乌就栖落在她的手臂上,拍拍翅膀,嘎地一声。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怎么还出来了一只乌鸦?
“乌鸦?她她她,她还养乌鸦!”那少女惊骇地扶着祖母退开了一步,看着明若邪的眼神更是带着浓浓的鄙视和嫌弃,简直就像是在看脏东西。
明若邪不管她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只乌鸦的头,又对那几名轿夫说道:“我改主意了,我们家鸦兄也是要坐轿子的,四顶轿子我也只能都包了。满月,再给二十文。”
“是。”
满月立即又是相当机灵地数了二十文塞了过去。
明若邪对着小金和血乌道:“嗯,还不上轿?”
“喵!”金总冲向其中一顶轿子。
“嘎!”血乌也展翅飞了过去,稳稳地落在另一顶轿子上。
轿夫们都是目瞪口呆,不、不是,还有这样的操作?他们本来就是来卖力气的,要抬一个人上百级台阶,走一趟其实很累,但是现在是怎么的,一只鸟,一只猫?
明若邪目光又轻飘飘地扫向了陶大夫。
陶大夫之前本来就是伤了脚和手掌,又因为明若邪的这么一道目光,他心头一跳,赶紧就以手肘顶了儿子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你爹过去?”
“是,爹,走。”陶七立即就扶着他走过去,占了第三顶轿子。
明若邪扫向辞渊大师,辞渊大师:“阿弥…”
“上轿。”明若邪冲着他就挥了挥拳头。
其他的僧人都是嘴角一抽,然后低头不敢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