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只留下了一堆烧死了的诈螟,和血蟥。
明若邪这才松开了握着的手,轻轻地甩了甩手腕,活动了一下五指,走了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还算是站得比较稳的高个子和尚——
那和尚还以为是诈螟蹦到了自己肩膀上来了,顿时就吓了一大跳,啊地一声叫地起来,“啊!”
他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就看到了虽然也淋了一身但那张脸依然莹润漂亮惊人得似妖的明若邪,又是啊地一声大叫。
明若邪手抬在额头挡着,“你想吓死本王妃啊?”
大和尚好委屈。
他才是那个差点儿被吓死的人好吗?
“去,拿个筐,把那些癞蛤蟆一只一只地夹起来,等会儿要给刚才那位公子的,知道吗?”
大和尚看向了那边,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全、全都死了?”
一只只地有点儿焦黑,那样一动不动发僵的样子,要说不是死了也没人相信啊。
“什么?死了?”
那些和尚都赶紧擦了擦眼睛,努力地看过来。
司空疾听着后面的声音,也才转过身。
紫浮早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但是王爷不动他也不敢动,现在王爷都已经转过身了,那他也应该是可以跟着转身去看了。
他们一转过身来,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也都一时间愣住,怀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王爷,这,这这——”
紫浮怎么都没能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完。
但是他是想说,这是王妃办到的吗?
怎么办到的?
明若邪已经转身朝他们走了过来,伸手就挽住了司空疾的臂弯,“快,我们去换衣服,别着凉了,你说说你这虚弱的身体,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非要淋雨呢?简直就是让我操碎了心。”
她带着他往回走,碰上了刚从后面绕回来的靳长月一行人。
“缙王妃你怎么跑了?”靳长月的侍卫愣住。
“哦,你们来的正好,去收东西吧,回头记得还我十万两。”明若邪闲闲地说道。“堂堂捕神阁,可不能赖账。”
说完了这句话,她挽着司空疾带着紫浮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他们还能够听到她的絮叨——
“司空疾,我淋一场雨那完全没事,我身体可好了,但是你身体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谱吗?多大的人了,就是不听话呢…”
众人的嘴角都是一抽。
缙王妃这是在教训儿子呢?
缙王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听着她教育啊?
“少爷,缙王妃说的,去收东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靳长月反应过来,没有回答,脸色却是一变,立即就转身大步地朝着刚才那院子奔了过去。
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们全都僵住了。
侍卫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浮起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少爷,缙王妃好像比您还适合当捕神阁阁主…”
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侍卫用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把他拍得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
说的什么胡话呢?
应该说——
“少爷,您眼光真好,这真的是最适合当我们少夫人的人选了…”
那被拍了头的侍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高,实在是高。拍马屁谁家最强?是他是他还是他。
那边,大殿里的众人看着外面不时嘶拉一声照亮天地的闪亮,还有时不时轰隆一道炸雷,再听着那密集的雨声急骤而下,都担心得坐立不安,时不时地去窗边看了一眼外头,看看司空疾和明若邪他们回来了没有。
这闪电这惊雷,这雨,这扶云寺,都让他们心慌慌啊。
还有,靳长月他们那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这扶云寺里的和尚,也一个都没有看见,这真的是让人心想安定下来都做不到。
“那小二说的事,会不会就是真的啊?这扶云寺,当真是不干净。”陶大夫拉着星坠,两人靠在辞渊大师身边。
他们是想明白了,这位可是高僧,身上已经有了佛光了吧,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应该是近不了大师的身,或者说,大师才有本事可以驱散邪秽呢。
这种时候,有武功能算得上什么?
所以他们这会儿就决定紧紧地跟在辞渊大师身边了。
“有可能。陶大夫,我有点心慌。”星坠也小声地说道。
“大师,要是真的有那东西出来,您是不是一颗佛珠就可以把它打得魂飞魄散啊?”陶大夫赶紧问辞渊大师。
这里能够坐得住的,就是辞渊大师和护国寺的那些和尚了。
辞渊大师是自己真坐得住,还坐得很稳,那几个和尚则是因为信任他,也事事跟着他,见他打坐,便也跟着,但是实际上远不如辞渊大师那么平和镇定。
“陶施主说的是何物?”辞渊大师问道。
“就是那个啊。”陶大夫小小声,“不干净的东西。”
辞渊大师轻声笑了笑,“阿弥陀佛,陶施主,只要心正,行得端坐得正,正气如虹,是没有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