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小刀是皮革刀鞘,刀柄也缠着红布,只看外表,像是平平无奇。
她拿了起来,握住刀柄,缓缓抽出刀来。
刀一出鞘,司空疾的眸光就微微一闪。“有点寒气。”
说来也当真是诡异了,不过是一指长的小刀,竟然真的能够让他感觉到一丝寒气。
一旁的阿七听到了他的这句话,有些讶然地看向他。
“王爷感觉到了?”
“嗯。”
这么问,难道别人是感觉不到的吗?
紫浮就有点儿纳闷,“王爷,属下没有感觉到什么寒气。”
他一下子就回答了司空疾心里的这点疑惑。
所以,阿七刚刚才说,他要等明若邪看过了之后才能够确定能不能碰这么小刀是吗?
明若邪看着手里的那把小刀,这刀身的血红色明显并不是浸染上去的。
“那种古树根本来就是这个颜色,”阿七说道,“而且煅制过之后颜色会变得更红,且不会褪色。”
倒是挺特别。
这小刀看着很是锋利,司空疾说感觉有点寒气,明若邪倒是没有觉得,但是拿到了鼻子下嗅了嗅,感觉有点儿味道,那种味道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这把小刀,是当年从密林里活下来的,表现最好的人的奖励。”阿七说起当年的那段经历,脸色有点淡淡,那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有时候他午夜梦回,还会因为那一段回忆而惊醒。
而这把小刀因为是神坛给的奖励,是给猎鹰者的优胜者的,加之是被神坛的人找了九种血浸泡过,也是在神坛供奉过,他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堵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拿出这么刀,更不会使用它。
“你之前是认出了血乌,所以才想要用这把小刀杀了它吗?”明若邪一边问着,一边用右手手指在那把刀上轻轻抹过,然后才递给了司空疾,“可以看看。”
看一看,以后要是遇到了这样的兵器,也可以提高警惕。
司空疾接了过来,心里微一动,有些讶异地看了明若邪一眼。刚刚这把小刀出鞘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点儿寒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刀在明若邪的手上过了一下之后竟然就没有那种寒气了。
这小刀拿在手上挺有分量,比想象中要稍重一点点,他也闻到了那种奇怪的味道。
研究了一会儿,大概记住了这把小刀的特殊之后,他把刀回了鞘。
“之前你说这种兵器对人没有那么特殊的效果,是何意?”他问阿七。
反正都是兵器,也都是锋利的,这把小刀也一样,一样可以伤人可以杀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个…
阿七其实也不太明白,他想了想说道:“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古树根极为难寻,所以制造出来的兵器都是比较小的,不太好当杀人打斗的兵器吧。而且这里面的毒少了一些,对人来说,这么一点量可有未必能够置人于死地,但是对鸟兽来说就足够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于鸟兽来说它的杀伤力更大。
明若邪摇了摇头,“你们有人被这种东西伤过吗?”
“我所认识的人没有,但是曾经见过被这种兵器刺伤的人,虽然受了伤,但不至于没了性命。”
“也不是这样的,人被扎伤了也很危险,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明若邪再将洗了手,“等我有空的时候给你们制些药,万一碰到这种兵器,真的被划伤了,一定要用上。”
“是。”
“去休息吧。”明若邪让他们二人下去了。
紫浮和阿七退了下去,园子里只剩下她和司空疾,明若邪才坐下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轻叹了口气。
“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啊,就这么一段路回个家都能遇上点麻烦事。鸦兄无缘无故来了大贞,总不可能是来找我再续前缘的吧?”
司空疾屈指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什么再续前缘?不要乱说话。”
哪怕只是说一只乌鸦,他都听着不那么高兴。
缘不缘的,只能跟他。
“说起来,还不知道这只血乌到底来大贞干什么呢。”
明若邪若有所思,以前他们并不知道这只乌鸦竟然是南古夷神坛的长老所养的,所以当时在澜国的质子府里看到了这些乌鸦也没有觉得特别奇怪,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它的由来,它出现在澜国和大贞这里就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南古夷的长老养的血乌,不呆在古夷,到处乱跑什么?
“难道南古夷神坛的人来了大贞?”司空疾微微蹙眉。大贞现在就已经够乱的了,要是南古夷神坛的人还要来这里搅风雨,他们要对付的就更多了。
“会不会跟清松山后毒谷的主人有点关系?”明若邪起起来这事,“毒谷里养的那些虫,制的那些毒,阿七不是说跟南古夷的手法很相似吗?就算不是神坛的人亲自来了这里,估计也是跟神坛有关的。”
“看来,有不少人盯着大贞啊。”
“大贞看来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轻挑了一下嘴角,两人心头都涌起了一种遇强则强想要大干一场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