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没有想到明若邪就这么直接进来了,她愣住。
难道上门作客,等了通传之后不用等丫鬟带路的吗?自己就进来了?
“缙王妃好教养!”陈夫人冲口而出。
这时,明若邪手一拂,一旁的草丛里一条绿色的小蛇就闪电般地朝着陈夫人飞射而去。
“啊啊啊!蛇!!”
陈夫人一声尖叫,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就摔坐在地上,痛得她尾椎一时间有点麻。
其他人也都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竟不敢动。
但是那条小绿蛇也不过是飞射—到了陈夫人面前,落在地上,冲着她咝地一下吐了吐蛇信子,然后就不动了。
明若邪款款地走了过来,弯腰伸手,纤长雪白莹如玉的手指轻点了点蛇头,那条小绿蛇就顺着她的手指爬上—了她的手腕,绕了一绕,然后又爬到了地上,朝外面一棵树爬上去,很快看不见了。
明若邪眸光里映着雪色,她看着陈夫人,轻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刚才本王妃就是在陈府门口看到这条蛇爬了进来,想着跟进来帮着抓蛇的,免得这小蛇咬了陈夫人,所以这就来不及等下人通报了。没有想到陈夫人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诶,心寒。”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站直了起来,从陈夫人的身边走了过去,只当没有看到陈夫人似的,脚直接就从陈夫人的裙摆上踩了过去,走向了朱敏敏,伸手扣住了朱敏敏的手腕。
她一来,香儿几个丫鬟绷紧的心瞬间就松了下来,几人都红着眼眶噙着泪珠,可怜兮兮地叫她,“见过缙王妃。”
明若邪扫了她们一眼,俏脸含霜,不客气地斥道:“哭哭啼啼干什么?平日里别把火钳冰钳扫帚什么的藏得太严实了,就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实在恼火的时候抄起来就能打狗!”
豆儿低头,双肩抽了抽。
陈大少夫人好可怜哦,在陈家原来是被婆婆这样欺负的吗?
她和王妃刚才进来早来,其实已经在外头听了大半,前面的是没有听到,但是后面的,说到王爷的,可都听分明了。
打狗?什么狗?
陈夫人被下人搀扶着起身,听明白过来,顿时就怒了,“缙王妃——”
她还没有发火呢,明若邪已经松开了朱敏敏的手,又朝她走了过来,扬起手,一个巴掌就将陈夫人扇得再一次摔倒在地上,一下子,半张脸就肿了。
这下子,就连朱敏敏都错愕了。
一院子寂静。
“你还知道叫我缙王妃?刚才怎么编排本王妃和王爷的?不把你立即拖到府衙里去打板子,已经是给了你儿媳妇面子,你当本王妃是吃素的?”
陈夫人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痛得近乎麻木,耳朵里也有些嗡嗡地响。
在这个时候她才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意识到了明若邪的身份。
纵他陈家金山银山,也不如皇室官员权大势大,身份尊贵。要不然,陈老爷为什么会想要想方设法,博一个能封侯的前程?
“本王妃之前遇到朱山长,朱山长说想念女儿,所以,为了全了敏敏姐的孝道,本王妃今天就顺便接了敏敏姐回朱家小住几天。香儿,给你家大小姐收拾东西去。”明若邪看向了香儿。
香儿立即就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明若邪伸手扶住朱敏敏,“敏敏姐,走。”
朱敏敏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吐了一口血,又咳得厉害,但是明若邪这样握着她的手,她就不再咳了,多少也有了些力气。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明若邪给了她主心骨,让她一下子有了靠山和力量。
“好。”
直到她们从陈府离开,陈夫人才总算是回过神来,她立即就哭了起来,“快,扶我去找老爷——”
出了陈府,上了马车,明若邪看着朱敏敏,“先到王府,我替你先医治,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回朱家,要不要让朱山长知道这事。”
“好。”朱敏敏现在都说好。
在她们回到王府不一会儿,司空疾就听说了此事。
陶七皱了皱眉,对司空疾说道:“王爷,看来定北王信上所说的京城富户,极有可能是陈家了,他们应该是已经搭上了何大将军,明显地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以前陈家还不至于这么过分的,可能是何大将军允诺了他们,觉得陈老爷要大步上一台阶了,所以陈夫人就已经开始有些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司空疾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扣,沉吟了片刻,“如果不是陈夫人说了什么踩到了若若的底线的话,若若不会直接把朱敏敏带离陈家。”
明若邪不是一个愿意随便插手别人家事的人,哪怕她想护着朱敏敏,那也只会是提点几句,需要朱敏敏自己想清楚自己做出决定。
但是这次她直接就把朱敏敏从陈家带出来了。
“去叫豆儿过来。”司空疾对星坠说道。
他要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豆儿过来,一五一十地把他们当时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了一遍,司空疾一下子就气笑了。
“呵呵。她还骂了王妃没有教养?”司空疾问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