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这会儿已经开始在算着自己的出生年月。
她是元澜二十四年四月底生,与莲王萧筠山洞那一天,隔了九个多月。如果她算是那一天怀上的,就差不多算是足月了。
她出生时虽然被指晦气得不得了,可身体是强壮的,没有先天虚弱。
可是,萧筠毕竟是静阳侯的夫人,那一次从护国寺回去之后,跟静阳侯也未必没有夫妻之实。
但那一天萧筠如果真的是被明知霄推下马车,伤心绝望到不想把清白之身给他,反而给了莲王韩青远,那么,当天折腾了一天,受尽惊吓侮辱和绝望,回去后,萧筠还能跟明知霄行夫妻之事?
“我现在便去静阳侯府。”
莲王见她一直不说话思索着,心跳如狂,哪里还按捺得住,立即就转身要走。
什么圣旨,这会儿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老天爷!明若邪的身世,他得查清楚了!现在不管何事都要为此事让道!便是皇帝来了都拦不了他!
老王爷蓦地拽住了他,震惊又茫然地凑过来低声问,“韩青远,你疯了?现在正要接旨的时候,你去静阳侯府做什么?”
他根本就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我…”
明若邪见探着头竖起了耳朵的崔公公,立即就给寻竹使了个眼色。
“不是还要等司空疾过来才能宣旨吗?他也来不了那么快,寻竹,快先请崔公公到厅里喝茶,上几份点心。”
寻竹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便和管家一起上前,先哄着崔公公他们进了大厅,让人侍候着。
明若邪拉着莲王就回了后院,让人抬着老王爷一起。
到了她的翩然阁,让满月上了热茶,自己站到门口叫了紫浮出来。
“你去跟司空疾说明一下,他就是来了,也先到大厅拖着崔公公,我们要与老王爷说明一下情况。”
“是。”紫浮飞掠而去。
屋里,满月已经上了热茶。老王爷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退了所有下人,他喝了一口热茶,看向了莲王。
“韩青远,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可告诉你,若邪这个义女,我极为满意,而且皇上也已经赐了封号,明亭郡主。你有什么意见,也给我憋着!”
“爹,若邪的娘亲萧筠,就是我当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
当年的事情,老王爷是知道一点的。他知道莲王那天出去之后遇到了一个女子,然后就认准了她,非她不娶,疯了似地满皇城地找人。
现在听了他的话,老王爷瞬间惊呆了。
像是一道天雷,直接就在他的头上炸响。
他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莲王可不等他回神,很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明若邪,用力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心都在抽抽。
“万一,若邪是我的女儿呢?”
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他也像是泄尽了全身的力气。
有了这样的盼望,似乎就不能够承受失望了。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胡话?”老王爷差点儿就从椅子上一头栽到地上。
明若邪赶紧扶住了他。
“当年,萧筠是以清白的身子跟我在一起的!就是那一年的七月中,她与静阳侯成亲的第二天!”莲王咬牙。
老王爷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抓住了明若邪的手。
“当年的事我听说过一点!静阳侯成亲的第二天,就传出了夫人突然染了风寒,病得严重,还请他回春阁的宋大夫前去诊治,青远,宋大夫你有印象的吧?”
“当时我回来了之后也是病了一场,那个时候我们府上有病人伤患都是请的宋大夫,我自然有印象。”莲王没有想到自家父亲知道一些当年的事,现在心都提了起来,“爹,你说起这个做什么?”
“因为当年,宋大夫是先去了静阳侯府之后才来咱们府里的,他跟我提了一句,说侯府那位新夫人,这才刚刚成亲,竟然病得那般严重,而且身体里还有凶险的药,所幸药效解了,那夫人整个人病得迷迷糊糊,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
老王爷看了看明若邪,又接了下去,“后来,大概是快一个月后,你这混蛋不是快要把天给捅破了吗?非得要皇上把满城年龄相符的姑娘给你找齐,我让人把你直接打晕了,又怕下手太重,便去请了宋大夫来,宋大夫又与我提起来,说侯府那位夫人足足病了一个月,还每天梦魇,侯府老夫人还偷着去烧香,说是怕有邪秽缠上了夫人。”
当年,他与宋大夫是有些交情的,否则,宋大夫也不会与他说起这些。
现在老王爷想起来宋大夫说的那些事,心里有了推断。他紧紧握着明若邪的手,咬了咬牙,虽觉得说这些话不大合适,可事关紧要,不得不说。
“那一个月,只怕侯夫人与明知霄是成不了事的!”
明若邪心头剧震。
“我应该是足月生,九个半月了,出生时身体好的很。”她看向莲王。
莲王站了起来,双手都在颤抖。
“来人!来人!”
莲王蓦地大叫起来。
满月和其他守在外面的下人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