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王妃也姓明。
明若邪听了胡氏的话笑眯眯地上前来,“是呀,你说巧不巧?”
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胡氏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心里有点儿发毛。这可能是一种直觉,一种趋利避害的直觉。
她立即就叫了起来,“我没病!我不用她来冶!”
明若邪干脆利落地转向静阳侯,双手一摊,神情十分无奈,“侯爷,既然你家夫人不愿意治,那我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不是我的原因,所以诊金是不退的哟。”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很是欢喜地转身准备走了,“我先走了,侯爷不用送。”
静阳侯只觉得胸口很疼。
他立即就伸手拦住了她。“且慢!”
就这么走一趟,要拿他那么多财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内子只是有些讳疾忌医,请缙王妃谅解。”
他说了这话之后就冷冷地扫了胡氏一眼,“你不治?不治的话这辈子也别想见到奕儿了。”
胡氏心头一颤。
她看着这个丈夫兼表哥,他进来之后也就站在离门很近离她很远的地方,根本没有打算往她身边多靠近一步。
说是她这病会传人?
就是不传人,走近了也会闻到她身上的臭味,丈夫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无比嫌弃。这样的自己也不敢让儿女过来冒险亲近啊。
如果丈夫儿女都远离了,那她在这侯府里还有地位吗?
想到这里,胡氏就慌乱无比。
她弱弱地看向明若邪,“可是缙王妃当真能治我这病吗?”
“既然夫人这么不相信我,那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这样怀疑的话我担心诊治的过程也不会好好配合啊。”
明若邪说着又转身要走。
静阳侯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隐隐胀痛。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接了他那么多财物,现在还一言不合就想开溜!
“你闭嘴。”他阴郁地瞪向胡氏,神情带着戾气。“缙王妃来替你诊治已经是纡尊降贵,轮得到你质疑吗?还不向缙王妃道歉?”
胡氏气了个半死,里侧的手紧紧地揪着被子。不就是一个质子王爷?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卑贱之女?她问一句都不行了?
明若邪看着胡氏本来苍白的脸现在气得发红,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样就快气死了吗?
“你哑巴了?”
静阳侯见胡氏一直没开口,脸色更加阴沉。
他都已经把脸捧上去让人踩了,这女人竟然还在这里拖他的后腿。
胡氏听到他挟着霜雪的语气,心头一跳,这才向明若邪说道:“请缙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只是因为病糊涂了,还请缙王妃帮我诊治。”
明若邪嘴角一挑,“我也是遵从皇上旨意。”
静阳侯的嘴角一抽。
那刚才你怎么不说?一次次转身要走?明摆着就是要踩他们的脸。
“本侯先谢过缙王妃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侯爷客气。”明若邪朝着胡氏的床边走了过去。
静阳侯嘴巴张了张,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胡氏的病可能会传人,但是明若邪既然是大夫,她自己应该能够看出来吧?要是她自己诊不出来被传上了,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最好是染上了明若邪之后带回去再染上莲王和缙王。
“本侯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在这里好好侍候着,缙王妃有什么吩咐记得好好帮忙。”他对屋里的苗嬷嬷和几个丫鬟说道。
“是。”
胡氏看着他匆匆地出去,心里不由暗恨。他连走近一步都不敢,分明就是怕被她传了恶疾,这是要视她为瘟疫吗?
暗影轻罩了下来,胡氏这才发现明若邪已经走到了床边,并且对苗嬷嬷等人下了一串的命令。
“去打几盆热水过来。”
“拿一条干净的丝帕给我。”
“把窗都打开。”
“炭炉先灭了。”
“拿个干净的手枕过来。”
苗嬷嬷等人听到刚才静阳侯的命令,哪里敢不听她的,赶紧都忙了起来。
胡氏见明若邪拉了张椅子在自己床边坐下,莫然地紧张了起来。
这样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她当真绝色,那张脸上当真是一个毛孔都看不见。这样好的肤肤,她十几年前也曾经见过。
有丫鬟递了手枕过来,明若邪把它放在床沿,对胡氏道:“手搭上去。”
然后又把干净的丝帕盖上了胡氏的手腕,自己才搭在丝帕上号脉,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直接碰触到她。
胡氏心里气个半死。但是看明若邪又好像真的是有那么点架势,她心里还是涌起希望来。
不管怎么样,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痊愈。
半年。
明若邪一搭上了胡氏的脉搏就探知了她的命数。
胡氏只有半年的命了。
她敛着眸子,沉静不语。
胡氏终是忍不住,急急地问,“怎么样?可诊出什么了?”
“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明若邪收回手。
“也就半个月左右,先是总觉着身上痒,用了些止痒